杨老爷子看向生龙活虎的儿子,一下子红了眼眶。
这是他的命根子,杨仕杰要是真出点儿什么事情,他也活不下去了,“你没事儿就好。”
杨仕杰却没有那么伤感,他只觉得很气愤,他人好好的就是发个烧休克了,怎么就不行了。
到底是谁在散播这种无聊的传言,很有意思么。
“爸,你快说,到底是谁没事儿吃饱了撑的说我快死了。”
杨仕杰平日里最忌讳这些。
竟然还有人上赶着找不自在。
当他杨仕杰是软柿子吗?
“是裴娜她爸说的。”杨老爷子也没瞒着。
之前他看裴娜还挺顺眼的,虽然家世差了点儿,为人真性情了些,但是裴娜救过杨仕杰的命,就冲这一点,就能看出来,裴娜将杨仕杰看的很重要。
杨老爷子还想着撮合两人来着。
比起门当户对,女方对杨仕杰的态度更重要。
如果将杨仕杰看的很重要,女方家庭条件差一点,或者自身没有那么优秀,这都没关系。
反正杨家不差钱,更不在意外界的看法。
杨老爷子给小儿子找媳妇儿,就一个条件,那就是必须对杨仕杰好。
裴娜就挺不错的。
所以杨老爷子对裴娜处处宽容,有时候裴娜表现的太过,或者说话不好听,杨老爷子念在她以后会是杨仕杰的媳妇儿,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甚至还多次帮扶裴家。
杨老爷子以为,他们对裴家好,裴娜会对杨仕杰更好。
可这次,裴娜让他失望了。
大夫有可能为了推卸责任撒谎,但是杨仕杰总不可能撒谎。
唯一的解释就是,裴娜故意在深夜时将窗户打开。
也是故意让杨仕杰受冻。
还有裴娜爸妈也是故意跑到他们跟前去递信儿。
至于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杨老爷子搞不懂。
杨仕杰也是一头雾水,他看向一直沉默着没说话的裴娜,“裴娜,你到底为什么半夜里开窗户呢?
还有你爸妈,为什么要去家里说我快不行的话?”
裴娜十分尴尬。
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被当众戳穿了,且捶的死死的。
裴娜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窗户是我开的,因为当时屋里太闷,我有点儿头晕,担心仕杰也头晕,便把窗户打了一个小缝。
原本打算换换空气就关上。
但我照顾仕杰太累,中途睡着了。
等我想起来关窗的时候,窗户已经被风吹开了。”
“当时仕杰伤的那么严重,一副快要不行的样子,我很害怕,连忙给他喊了医生。
我也不知道杨家的联系方式,只能给家里打了电话,让我爸妈去递信儿。
我很担心仕杰就这么不行了,家里人见不到他最后一面。”
所以,从头到尾,她有什么错呢。
杨老爷子没吭声。
裴娜摸不清杨老爷子的态度,心里惴惴不安。
只能拼命将话题往林知瑜跟宋家人身上引。
“杨伯伯,这事儿是我做的不对,但是,仕杰要是不受伤的话,就算夜里吹了风也不至于病成这个样子。
根源还是他有伤,所以身体素质才差。
吹个凉风才会发烧,昏迷不醒。
如果他没有受伤,后续的所有事情都不会发生。
或者林知瑜他们派一个人过来,我也不会因为太累,而一时疏忽了。”
林知瑜挑眉,都被戳穿了,居然还惦记着将祸水东引。
当真是不知道脸面为何物了。
行吧,不好好说话,有不好好说话的处理方式。
“那你为什么撒谎呢,大夫问你的时候,你撒谎了,我们问你的时候,你也撒谎了。
你一个人忙不过来,需要我们帮助,那你跟我们说了吗?你没说我们怎么知道你需要帮助?
如果不是因为你撒谎,大夫就能用最快的时间找出杨仕杰发烧的原因。
这样就能及时救治,而不是让他陷入更危险的情况当中。
你说你不是故意,可你种种行为都把杨仕杰拖进危险当中去。
杨仕杰也是命大,身体有伤又发烧,还要被你这么坑。
他要是命小,这会儿早就被你害得见阎王去了。
裴娜,你跟杨仕杰不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么,怎么能如此不把他的命当回事儿。
你是好朋友,还是毒朋友啊。”
裴娜脸色惨白,下意识就要呵斥。
谁承想,主治大夫突然说道,“你是患者的朋友?我看不是朋友,而是仇人吧,病人准是杀了你们家的谁。
谁家正常朋友能干出这么不靠谱的事情来。
之前我再三的问你是有没有开窗户,病人有没有着凉。
你怎么跟我说的?”
“你当时说没有开窗户,病人更不可能着凉,我们找不到发病原因,只能一一排查。
你知不知道浪费了多少时间?
就这么跟你说吧,如果再晚两分钟,我们还没有查出他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因为什么情况发烧,他这条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病人刚开始来的伤,一点儿事情都没有。
就是因为他突然发烧,你对我们撒谎,才导致他差点儿没命。
病人有手有脚的,不论是吃饭还是自己洗漱,他自己都能做。
你充其量是给他买一下饭。
怎么就劳累过度了?
如果照看不了的话,当初为什么答应来呢。
你还有脸攀扯别人,我看你是脸皮真厚。”
县医院的大夫也是气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