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为只能把身上仅有的四块钱还给她,剩下的一块钱,在宋然然的逼迫下,写了一张欠条给她。
他现在是一穷二白,身上除了穿的衣服,什么都没有。
“堂姐,你疯了?带那么多大饼干啥,孙庄就没个吃饭的地方了?
就算没有饭馆,到时候花点儿钱让村里人给做点儿吃的不就得了,农家饭虽然味道一般但起码能吃上一口热乎的。
咱们家什么时候穷到这种地步了,带干粮带水,这不是乡下人的做派吗?”
宋锦为早上才知道,林知瑜要去孙庄买果树苗,不止她要去,宋家的人包括他也得去。
也才知道平时对他特大方特疼爱的堂姐,为什么会跟他要那五块钱的出诊费。
因为宋锦城发话了,鉴于他离家出走跟这两天的表现,要带着他去孙庄吃苦受罪,家里人陪着一起去,但谁也不许帮他。
宋锦为就知道把宋锦城惹恼了,自己一定没好果子吃,他预想着等回宋家就给宋锦城郑重道歉,要打要骂要惩罚,他都没二话。
可宋锦城压根儿不给他道歉的机会,直接出手了,还跟家里人一路盯着他,一点儿余地都不留。
宋锦为没办法,只能去求宋兴国,甚至搬出了宋家的家规,宋家的孩子无论犯了多大的错误,都不能在饭桌上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管教孩子,拎进家里单独教导,要打要骂要罚就是打个半死,家里人都不带拦着的。
为了就是保护孩子们的自尊心,宋家人在这种教育下,一个个地都挺守规矩的,就宋锦为这一个长歪了。
宋兴国起先不太同意,教导孩子的方式有很多种,没必要把他带到村里去,毕竟村里条件艰苦,弄不好比之前更叛逆了。
宋锦城不争不吵,只是淡淡地提了句,去孙庄要坐宋屿川单位的车去。
宋兴国立马就改口了,脸上全是义正严词,“锦为这小子人不坏,就是被家里惯坏了,去村里吃吃苦受受罪也挺好,他就明白现在的生活有多好,省得以后惹出更大的事端来。”
宋锦为郁闷地直咬牙切齿,坐宋屿川单位的车怎么了?他们没坐过车啊!
他下意识的想反驳,想了想却不敢,他们人多势众,他一个人哪里是他们三个的对手。
宋然然递给他一个水壶,“你这两天需要禁食,所以就不给你分大饼裹咸菜了,但水壶你得自己带着。
再有,饱拿干粮热拿衣,万事儿都是提前做好准备,你以为在外面生活那么容易,钱能解决一切吗?”
宋然然没好气地瞪了宋锦为一眼,这个堂弟确实是生在福中不知福,现在这年头有多少人还吃不饱饭呢,他吃喝不愁而且也相当有质量,叛逆什么?
宋锦为接过水壶,郁闷地打量了宋然然一番,见她穿着黑短袖黑长裤还有一双黑布鞋,给气笑了,“堂姐,饱拿干粮热拿衣我理解,你这一身土了吧唧的衣服鞋子从哪儿买的?
我就纳闷了,不就是去孙庄买果树苗吗?穿你平时喜欢穿的衣服就好了啊,干嘛还去买这么一身,要是好看也行,你自己看看这一身是个什么玩意儿。
放着漂漂亮亮的裙子不穿,非把自己打扮成一个灰头土脸的村妇,怎么,你被林知瑜传染了,准备入乡随俗当农村人去?”
“你懂什么,孙庄都是山林地,路不好走,穿短袖长裤布鞋才是最舒服最合适的状态。
而且咱们是跟瑜瑜一起去买树苗,不是去旅游,穿太好了,等着人家狮子大开口吗?
再说了,你别张口闭口农村人,农村人怎么了?咱们家往上数三辈也是农村人,你别说话讨人嫌。”
宋然然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宋锦为这个样子让她想起张艳玲对瑜瑜总是左一个村妇右一个村妇,让她心里特别厌恶。
她跟张艳玲已经不是朋友了,所以张艳玲爱怎么样怎么样,她管不着也不想管。
但宋锦为是自己弟弟,这么说话就是不行。
“知道了。”宋锦为郁闷地应了一声,说来说去,她还是为了那个林知瑜,他就不明白了,那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让大伙都围着她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