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镇长一个头两个大,这人又固执又古板,咋就说不通了,他脸色也不咋好,“租,肯定租,一亩地一年五十块钱,你们村的人租多少亩又租多少年?”
陈村长:……
五十块钱一亩,他抢钱啊。
“我不管,镇上租给林知瑜一块钱一亩,就得按着同样的标准租给我,不然你们就是看人下菜碟,搞区别对待。”
王镇长的脸立马沉了下来,“都跟你说了,县里决定把山头租给知瑜,那是因为人家有出息有本事,能给易水村的人提供就业机会,解决闲置劳动力,还能带动镇上经济发展。
你光看着把山头租给人家了,那你有没有看到人家做出来的成绩呢?
齐书记说了,要是你们村也有人能做到像林知瑜这样,给村里人带来长久稳定收入,促进镇上的经济发展,也可以考虑把山头租给你们。
但说来说去,你们村儿有这样的能人吗?”
陈村长脸一耷拉,忍不住嘀咕道,“齐书记倒是好骗,被那个丫头三言两语的就忽悠了去,她虽然事业有成但她人品不行啊。
按理说齐书记那样的人不应该被忽悠,只能说明那丫头道行太深。”
这次没等王镇长发火。
李光明坐不住了,他冷冷地瞥了一眼陈村长。
“你说这话是啥意思?别在那儿叽叽咕咕的,把话说清楚了。”
“哎呦,看来你还不知道呢吧,就林知瑜她男人把我们村儿刘招财给打残了,他们去省城开鉴定报告了。
等报告一出,势必要打官司要说法。
还有,这两天我正准备去你们村里一趟,这老刘在刘桂花跟你们村的林国庆小时候订过娃娃亲。
原本都是好好的,可这个林知瑜突然横叉一杠子,就是不承认。
李光明这事儿你得给我个说法,这出嫁女什么时候能做娘家的主了?”
李光明抿了抿唇,脸色不悦,“且不说现在啥年代了,讲究婚恋自由,娃娃亲那一套早就不让整了。
单说那刘桂花,我记得她前几年相过一个有钱的对象,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后来也不知道因为啥事儿又给吹了,她当时定跟别人要订婚结婚的时候,你怎么不拿娃娃亲说事儿?”
陈村长吃了憋,立马气的脸红脖子粗。
他就是典型的双标,事儿只能自己做别人有那个想法儿都不行。
“哼,你跟我说那么多干啥?
反正我就知道老刘家拿到验伤报告,林知瑜要是不赔钱,不同意刘桂花跟林国庆的婚事儿,那老刘家就去林知瑜她男人单位闹,把她男人的工作闹没了。”
等林知瑜名声毁了,以后看李光明还嘚瑟不。
李光明拧眉,看着混不讲理的陈村长,叹了口气,“你可真是个法盲,这打官司讲究人证物证,你说宋屿川打刘招财谁看见了?又用啥打的?
我还说刘招财是自己跌倒的呢,见林知瑜家有钱想要讹人呢。
再说了,老刘家去宋屿川单位闹?呵呵,你知道这叫聚众闹事嘛。
回头没把人的工作弄没了,自己先进去吃牢饭。”
李光明这么问,存了心地要试探。
果不其然,陈村长的脸色立马就难看了起来,老刘家确实没证据。
他光顾着兴冲冲地想看李光明的笑话了,竟把这层重要的给忘的死死的。
李光明心里松了口气,没证据啊,那这事儿就好办多了。
他还说是老刘家污蔑他们村的村民呢。
事情谈完了,陈村长不仅没拿到好处,还被李光明给拿捏了一顿,这心里翻腾着不好受,他坐着不动,打定主意赖着不走了。
就是生磨也得让王镇长松口把山头以便宜的价格租给他们村的村民。
王镇长正挠头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请进。”这个时候来人无异于救苦救难的菩萨。
王镇长整个人都支棱起来了。
林知瑜推门进来,视线环顾了一下,在陈村长脸上多停留了一下,随即收回目光,目不斜视地走向王镇长的办公桌。
她听力好,在外面走廊上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没想到像刘家那样的渣崽还人帮着出头呢。
“小林同志?你来找我是有啥事儿吗?”王镇长热情地招呼了一句。
“镇长,我来送租金,一共是三千两百块钱,都在这了,您数数。”林知瑜身上斜挎着一个大背包,从包里掏出一摞码放整齐地大团结来。
“……奥,我还以为得月底了,我这让财务过来。”王镇上还挺高兴,原本打算着月底把钱收回来就行,没成想这林知瑜主动将钱送来了,这才月中啊。
他打电话让财务过来收钱开票。
陈村长立马借题发挥,“不仅能以便宜的价格租山头,还能宽限还款时间,我很好奇小林同志到底使了啥手段?”
林知瑜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我以为一村之长的主要任务应该想办法带着乡亲们发家致富,却不曾想陈村长竟然如村妇一般在外面胡乱攀扯。
你如此不务正业,大喇叭村得不到好发展也不奇怪。
大喇叭村比易水村地多,比易水村好过的多,易水村还处处都是土屋,大喇叭村红砖瓦房比比皆是。
按理来说应该比易水村发展的更好,可结果却是越混越差,你这村长当的不称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