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之上爆炸声时不时的传来,梁山泊的北部十分广阔,那些已经划走的船只彼此之间根本看不到对方,但不断传来的爆炸响声几乎相同,已经很明显的预示着这些爆炸全都是来自于那种小型的炸药包。
护保军新装备的登州二型炸药包专供水军使用,炸药包表面用油纸覆盖有一定的防水性能,而且不容易通过一件之外的火源被引燃,在炸药包的底部装破片,穿透力极强,用来炸这种小渔船一炸一个准。
而跳入水中的梁山水军们原本还等着护保军走开之后再回跑到自己的小船之上,可是此时却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小船沉入水底,然后他们惊恐的发现自己周围再也看不到其他梁山的船了。
童威吓得目瞪口呆,手脚冰凉。
他终于明白护保军想做的是什么了——他们要冻死落水者!
这些梁山的水军之前为了在水面上作战专门还喝了酒,喝酒之后人全身发热,但是其实身体会更加虚弱,在水里能存活的时间更短,热酒的主要作用是使得他们不怕冷,在入水之后可以更加灵活。
但是此时此刻那些沉在肚子之中的热酒,却仿佛催命符一般。
在这冰凉的水里面没有人能活过一刻钟,喝酒之后时间更短。
原本他们觉得无比舒适仿佛是自家洞府一般的湖水,这时突然成了杀人的魔窟,他们落在水中,感觉自己的手脚渐渐冰冷麻木,越是挣扎体力和热量消耗的越快,反而越快的沉下去。
落在水里的梁山水军们开始惊慌无助的哭嚎大叫,甚至开始祈求护保军回来接他们,可是已经开远的护保军船只,哪里听得到他们的喊声。
有一些人已经抽搐溺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在同伴的身体上,想着利用同伴把自己漂浮起来,但是人体和水的密度比差不多,即使是略低一些也根本撑不起多一个人的重量,于是他们就和同伴一起往下沉。
童威看了一眼身边的喽啰,见了身旁一个小喽啰眼中露出绝望神情。
这弟兄是当年跟他一起从揭阳出来的,世世代代是他家乡的奴仆,对他最是忠心耿耿。
他们都是常年在水里厮混的,知道这种情况下他们根本没有可能游到看都看不见的岸边去求生,唯一活下去的可能是漂浮在水面上被不知何时能够来清扫水面的船只救起。
即使这种希望也非常渺茫,因为这里已经是湖面北部的中心地带大战之后无论哪边胜利,两方的船只都不知要要多久才能巡逻到这里。
这种情况已经与绝地无异。
童威感觉自己的身子开始颤抖,而身旁的弟兄早已经是脸色发白,慢慢的往下沉去。
突然身边人伸出手,死死拽上童威的身体。
童威大惊,他知道自己这個弟兄要死了,他在落水之前下意识抓住自己只会把自己也带下去。
他惊恐的捶打身边人,可很快眼看自己也呛了两口水,他一咬牙,压住自己的亲信家仆直接用刀划了对方的脖梗,接着他用手捂住对方的口鼻,让他在死亡过程中不会往肚子之中灌水,很快自己家生弟兄的鲜血便染红了周围的湖水。
没有吸入太多水的尸首密度低,渐渐在水面之上漂浮起来,童威脸露喜色,抓着尸首作为漂浮物借力,颤颤抖抖的抱住那尸体从水面之上翻起来,尽量让自己在水面上活的更多一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