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新从青州府回到营地之中时便见到营地之中有人吵吵嚷嚷的,他下意识感觉不对,连忙带着武松跑上前去,就在人群之中看到三个军官打扮的人带着几个军士正和孙立以及几个护保军的军官在那里理论。
孙新连忙走上前。
他认出来其中二人是韩滔和彭玘还有一個看起来三十岁的年轻军官。
韩滔和彭玘正在那儿吵嚷,而另外那个年轻军官则是正看着旁边一个护保军兵士手中拿着的那杆线膛枪眼睛闪闪发亮。
见孙新出现,孙立等人都看向他,孙新连忙走上前去,对着彭玘和捕头打个招呼,问道:“不知两位现在不到军中,却来俺们营地上做什么事”
他又看看旁边的那个年轻军官,笑道:“这位军爷好生面生。”
韩滔和彭玘对视一眼,他们知道孙新这个人有钱财,也不好太不给面子,于是先指了一下旁边的凌振介绍道:“此谓乃是汴梁府禁军的副使,轰天雷凌振。”
听到凌振的名字孙新大概能猜到他们此来是为了什么了。
他的眉头不禁微微皱起,他最怕自己这一次露财会引来这些人的垂涎,打乱自己的计划,想不到还是发生了。
韩滔看了一下旁边看着那线膛枪,眼睛都发光的凌振,他和彭玘两人心中早已经有了计较。
他们来到青州之后地方上简直是予取予求,这都是仗着高俅太尉府的势力,而青州当地的官员都对他们不敢说什么,这孙新虽然是外地来驻兵的乡勇义军,可是比起的青州官员定还是要弱上不少的。
哪怕他写的书出名,但是真正到了军政上的事物他又有什么话语权
虽然他们对于凌振所说的这线膛枪能有多大的威力心中还是没什么数,不过既然凌振说合用那么他们自然就要征发一些。
哪怕到时候到阵前用不上,这么多的好铁拿去融了卖铁器也是一笔财富。
至于孙新
孙新他倒霉的在外面显露了自己的财富,被抢也只是正常事情。
彭玘大咧咧的便站到孙新面对道:“这次大军开拔,需要好军器使用,在青州征收军器,不是已经发了告示么,你们本在青州,如此长的时间想必都晓得,如何有这等军器,军前明明合用的却不拿了来”
孙新见身后人鼓噪,一笑,回头小声叫庄客去把杜才叫来。
这一面他走上去冲着韩滔和彭玘两人笑着推脱道:“这枪械并不是俺家财货,全是俺们登州监理会的,俺是做的监理会的头目,但是不能做监理会财产的主。”
韩滔和彭玘从没听过这样的说法,当下只觉得他是推脱,瞬间都是皱眉,一是觉得孙新不愿意给东西有点麻烦,而是觉得孙新开口便推辞了这事情,还把什么东西都推到监理会身上对他们实在太过糊弄,两人都有些不满。
两人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彭玘一下子便火起来:“你这厮好不晓事,大军开拔,那是替朝廷去征剿梁山的,你们既然是乡勇义军,如何有合用的东西却不支应到朝廷的军队上”
“你们自己拿着这什么火枪使用,难道还能比朝廷官军使用的还要好”
正在这时孙新远远的便见着杜才走过来了。
孙新两人,回头笑着就冲杜才打了个招呼。
他刚才就猜到杜才早知这里发生的事情,只不过这家伙刚才一直没出现就是为了给孙新个人情,孙新客过去叫一声他果然就来了。
孙新招呼,杜才全然没有把眼前的三个军官放在眼里,缓缓的走过来,冲着三人就背上了手。
韩滔彭玘和凌振都看着杜才,全不知这突然来的青年是什么人,为何面对他们之时底气十足的样子
孙新笑着冲韩滔招招手,韩滔便走上前来,孙新小声对韩滔介绍:“这位乃是城西所中出来的杜公,乃是官家派来和俺们登州监理会一道做生意的。”
闻言韩滔瞬间深吸一口气,哪怕韩滔不是汴梁人,但也听说过这城西所的恶名,当下悄悄看了一眼杜才,他原本只以为这孙新是个有钱的富户,而且烧包到会提兵来青州帮助官军剿匪,正好是个待宰的肥羊,却没想到这厮居然能够有通天的关系,甚至军中还有太监,你这一句话他脸上刚才打秋风的气势都为之一滞。
虽然他们这次来大军征讨梁山,分的是高俅的殿帅府的命令,可是高俅再是奢遮,难道能奢遮过皇上去
韩滔微微拱手冲杜才行了一礼,杜才满脸倨傲,连个笑容都懒得扯起。
韩滔咽一口唾沫,却不敢做出任何多余的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