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采转眼之间便打翻两个,冲进来的喽啰,三两步冲上前去,用一节断掉的木头茬子做武器直接捅穿了智多星吴用的喉咙。
捂着脖子倒下之前,吴用的心中犹自在奇怪,他一生都在算计人心,按他的想法像扈采这样出生大地主家又没什么志气的小子,是天生的泼皮无赖,最容易被他们梁山策反,让宋江承诺给扈采独龙岗的统兵权之后肯定能收买他。
可为什么明明已经许了他高官厚禄他却仍旧是不愿意投降?
智多星吴用万般思念不出结果,他哪里知道在扈采心中早已全然是另一个计较。
扈采一听宋江出的条件便知道即使是梁山拿下了独龙岗的三个庄子,三个庄子之中的庄客也不可能同他们一起上梁山,相反还要拼死抵抗。
如果现在独龙岗上的人只是种地的庄客上梁山去做土匪并没有什么差别,可现在独龙岗上的众人已经是生活优渥的药厂工人,要他们从温饱无虞的工人农民变成走投无路的亡命徒,三个庄子的庄客能跟他拼命。
所以从一开始宋江开出的筹码对扈采来说就全然不可能实现,而当发现自己随便提出一个要求宋江居然可以就为了收拢自己这么一个新人便动手打自己死的弟兄时,扈采不禁心中更加鄙夷。
自从亲手给手下庄客分了糕点之后,他心中便觉得自己已是同宋江这群土匪不一样的人了,现在已然是看得清清楚楚,就是这种土匪怎么可能打得过堂堂正正的护保军和农兵?
即使他归顺了梁山日后也只能在那土匪寨子之中苟活,独龙岗三庄他是再回不去的,而到梁山之上苟活,扈采一想到那样的日子就觉得无比的憋屈,他在被关在护家庄中都已经待的够了,若是以后成了个土匪,只能在梁山上存生,那种日子还不如死了的好。
自己奋起反击,哪怕死了也能留下一世英名,但若是就此从贼,这一辈子真是都抬不起头来了,于是刚才一激动之下,他直接便一交椅打翻了宋江。
这时又一下捅死吴用,瞬间扈采只觉得心中无比的快慰。
“谁敢再看不起俺是个英雄!谁敢再看不起俺是个英雄!谁敢再看不起俺是个英雄!”他大喊着,一声比一声更高,却是感觉自己鼻头发酸,眼泪就要掉下来。
眼见着外面越来越多人挺刀弄枪的冲进来,他知道自己手中的两节破木头根本不可能打得过这些人,这些土匪为了泄恨什么残忍的手段都能做得出来,扈采没有那个勇气用木头自杀。看了一眼面前的一个挺着长矛的土匪,一咬牙,扈采直接便一边挥舞着木棍,一边用胸膛冲向面前的土匪。
几个喽罗见状害怕的连忙后退,不断向前挺动武器,惊恐之中几根长矛刺出,瞬间扈采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独龙岗上,栾庭玉视查完一个岗哨,回头对那正在驻扎的步兵班长说道:“今天晚上要特意小心,今晚只怕又要落雪,生怕那凉山的贼子会趁着咱们落雪的时候闯上山来。”
那步兵班长一个立正对栾廷玉道:“请官长放心,俺们一定死守住这一处岗哨!”nt
栾廷玉满意的点点头,驻扎在这里的护保军班长是刚刚从扈家庄的农兵之中提拔的,这也是之前孙新特意交代的,护保军必须要多纳入一些来自独龙岗农兵的优秀骨干,一方面是增加独龙岗监理会的归属感,另一方面则是解决一下现在护保军主要由孙家庄人马构成的派系隐忧。
眼前的班长就是独龙岗龙兵之中的佼佼者,他原本就是独龙岗监理会的积极分子,被监理会的监事第一个鼓动在独龙岗上参加了农兵,前几日的作战之中表现英勇一个人便砍下了两个梁山土匪的首级,凭功绩接就升到了班长之职。因为熟悉地形,所以栾廷玉对他也特别重视,现在他正在守卫着的是最靠近山腰处的一个岗哨。
梁山攻打山寨只要走大路必然就会经过此处。
他看一眼身旁的赵七,没有说的话是万一现在扈采已经投靠了梁山,如果他带着人回来打的话,因为熟悉地形敌人定会比之前来的更加凶猛。
赵七见到栾廷玉的眼神,虽然再三想忍,但终究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之前俺同那扈采并肩作战,俺觉得扈采不是那般的人。”
一边的另一个巡防参谋却是忍不住摇头,他是跟栾廷玉身边时间最久的老营长了,这时已经调到了参谋的岗位上,作战经验也十分丰富:“难道说做什么士兵工作真有那般的奇效?那战还用人打?”
赵七想说什么,张张嘴却没说出来。
几人转身离开哨位没两步,突然就听身后传来疑惑的声音。
几个人在这最靠前线的地方难免精神也有些紧张,马上回过头去。
就听班长汇报道:“梁山好像在拔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