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新也是有心想要结交曾头市的人,和史文恭两人面对面喝酒做不了假,到后来孙新喝的也有些醉了,被武松搀着回到院里扈三娘连忙出来接,进屋之后孙新走了两步直接就翻倒在了炕上。
扈三娘连忙叫芽儿拿水来轻轻给他擦脸,又给他换衣服。
第二天起来时,孙新见扈三娘已经出屋了,孙新从炕上坐起,看看自己身上已经被换下的衣服,又摸了摸还有些疼痛的脑袋,回想昨天发生的事。
昨天在工厂里忙了一日,总算是将工厂周的工作流程梳理的差不多,今天倒是清闲下来,准备好也差不多要回十里牌了。
他穿上鞋出门,刚走到院子里就见扈太公也正从外头走进来。
“正找你呢,我和几个南边的客商联系好了,他们说可以给我们销售大概八十万斤的麻纱。”
孙新瞬间惊喜,这数字已经基本上覆盖了短期内曾头市上麻纱厂的生产量,在北边的渠道完全打通之前,真是解了燃眉之急。
“真的?”
扈太公笑着点点头。
“爹爹这回和那些客商谈事出了多少钱,回头咱们厂要和你仔细报的。”
“没出钱。”
孙新摇头道:“厂子新建,连一批产品都还没有生产出来,那些客商怎么就能要下八十万斤这样的数量?爹爹不要瞒我,你定是贿赂了下边的人提前替主家承诺,若不如此没有一个走行商的大主顾敢做这样有风险的承诺的。”
“咱们翁婿之间难道还算这個?”
见到扈太公不说话,孙新知道老岳父还是不想收钱,又笑道:“爹爹的心意是好的,可这厂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爹爹你在其中出了这么多力没理由只让你一人担着。这等的费用本来在厂子的支出里便是列为常项的也不算是额外的开支。”
“再说了若是他们真是分文不取时,那爹爹谈下的这些渠道也太过怪异,俺们也可不敢用。”
“好不容易说下来的如何不用?”扈太公一着急说漏了嘴,接着叹了口气道:“罢了,俺这边碰到的几个都是过去走跳江湖之时曾结交过的人物,他们现在或是在大户人家里做着管事,或是在商队之中做的教头,都与我承诺了届时北上买货之时特意到曾头市赶来买些麻沙,一年下来总能销出去七八十万斤的量。”
“钱财自然也使用了些,这两天俺自己贴出去的,大概也就是几百贯钱吧。”
扈太公补充说道:“这些都是这两年间你和三娘孝顺我的钱财,俺年纪大了本也没地花去,正好帮你做些事情,又如何要你贴补?你只管把事情做好,现在你们正是钱不凑手的时候,俺也晓得你这边事情多,等你有了钱财再还便是了。”
孙新想了想却也是点点头,他没有直接把钱给扈太公,他现在虽然说起来是资产丰厚,但是已经是大进大出的状态。
有那么多家工厂正在建设,曾头市上的麻纱厂一下又掏出了几万贯,北边建设商道的钱都是通过之前的商票所挣的股息直接垫付的,他手上现在有的是麻纱和粮食,现金却确实有些不足,吃掉独龙岗的麻纱厂股份之后要他手下再挪出几百贯钱都不容易了。
这一点孙新心知肚明,扈太公也是看在眼里,而且孙新知道扈太公所要求的也不是这些。
与其现在硬撑着面子把钱还掉让老人家操心,还不如以后慢慢补偿。
“行,爹爹这些事情俺都记下了,日后定是要慢慢还你的。”
扈太公欣慰的笑一笑,接着他跟孙新说来吃席面的客商今天大半也要离开,独龙岗的人也要回家去了,让他趁着时间下午和那些客商碰个头。
孙新:“俺一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