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吏也是个会做人的,脸上挂着十分的笑容道:“通判听闻孙新官人如今在凌州也要发财,正是要与你等庆贺一番,特意写了这招牌让俺送来。”
曾大官等人暗暗心惊,虽然说如同他们这样的豪强对于宗泽这等通判级别的官员并不太为害怕,但那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从没听说哪一个通判级别的官员会需要来给他们这样的豪强送礼。
这孙新究竟有什么本事,居然让登州府里的通判都千里迢迢的为他来送匾额庆贺?
那吏员打开宗泽亲手写的一幅字,却是孙新护保军的八字口号摘了前后两个,用极有骨力的大字写着“护产保国”。
这可把孙新的脸面给的太足了,孙新瞬间脸上露出笑容来,连连对着东方拱手“多谢宗通判的好意。”
曾大官等人也不敢怠慢,一方面把人接近庄子里去,一边则马上吩咐庄子中的木匠去打造匾额,把这扁给刻出来,到时候就挂在纺织厂的正门口。
这时客人们也来的差不多了,曾头市上的开业仪式正式开始。
众人先到纺织厂前去锣鼓庆贺,烧香拜神祈求平安,接着又回到大宅去开席。
曾头市的脸面不是孙新的孙家庄能比的,光是来者的席面便排出了三十多桌。
曾头市也大方,要挣这个脸面,连汤带水十六个菜,白面炊饼不要钱似的往上招呼。
这地方可没有监理会,顿顿饱的日子听过没见过,今天曾弄开恩,不少穷苦庄客甚至不下地,从上午吃到晚上。
孙家庄来的人物也占了好几桌,大家其乐融融的喝酒吃菜。
等到下午时,孙新已然被灌了好几杯酒,推说喝不了,丢下三个徒弟挡酒之后连忙逃跑。
离开花厅便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想到正在屋里等他的扈三娘,孙新心里还有些打鼓。
从刚才扈三娘进庄子,孙新就觉得他看曾赛花眼神有些不对。
自己和曾赛花之间的事情虽然觉得没什么,但始终也没敢对老婆明说过。
他现在就生怕以扈三娘的脾气会惹出什么事端来。
一进屋,孙新便见扈三娘枕着被在炕上侧躺着。
孙新有点心虚,“怎么不多吃些就回屋了?”
扈三娘睁开凤眼看了是他,软软道:“路上骑马骑的有些疲累喝了两杯酒,便想回来先歇着。”
听她语气似乎没有什么异样,孙新略略放心,转身要出屋却被扈三娘一下叫住。
“做什么?”
“我去洗把脸。”
“别洗脸了,来坐。”
“啊?”
扈三娘语气幽怨:“咱们都一个月没见了。”
孙新笑了,怪不得媳妇儿这回连孩子都不带来。
他一下爬上床去,抱着媳妇儿,倒吓得扈三娘一跳。
扈三娘连忙推他:“天还光着呢,这可是在别人家里……”
见三娘的样子孙新笑道:“不是你叫我上来?”
扈三娘费半天劲才按住他的大手,好气又好笑:“叫你陪我说话,你想哪儿去了?”
见孙新愕然的样子,扈三娘刮刮他的鼻子:“那个……等晚上呀。”
说着漂亮媳妇儿的脸也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