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新进屋就见扈三娘坐在炕上拿着那几张商票翻来覆去的看,一遍又一遍。
孙新笑道:“这屋里最值钱的可不是这几张票子。”
扈三娘看着他:“就这几张票子可是换了咱家四五千贯的银钱出去,你别说还买了什么其他贵重的东西?”
“咱们屋里最大的一个宝贝不正坐在床上吗?”
“嗯呀!”扈三娘不满的拍开孙新的大手,总算是把那钱都被花出去的怨气收了一些。
转眼到了七月,今年开垦的土地总算种完了第一批的作物。
一大清早,栾廷玉就带着庄中参加农兵训练的庄客们到了教场之上。
栾廷玉骑在高头大马上,指挥着士兵来往冲突,俨然已经是一个火枪时代的军官,绝对是这年头的头一份。
孙新来到教场上,先叫妇联会的妇女们将酒食放在边上,不少正在训练的农兵都把眼睛向这边瞟来。
一早上太阳未起他们就在这里集合站队,拿着木枪走来走去,到这时早已经是渴的嗓子眼都冒火了。
栾廷玉对孙新提出意见道:“不用送这么好的酒食来。”
“莫道我是在跟庄上客气,咱们保甲训练的资源自然不能缺,每回在监理会的例会上我都是这般说。”
“只不过训练时伙食的提高,我还是不支持的。每一次农兵训练时都给这么好的饭食到时候把庄客们的胃口给养大了,如今他们只不过是拿着木枪走来走去就这般娇惯,未来要打起仗来哪有这般的好吃食与他们?”
通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栾廷玉对于火枪战斗已经有了初步的设想,无论从哪种角度来说未来的火枪战争所面临的场面都只会比冷兵器时代更要凶险恶劣,而那些火枪兵们所要求的纪律性不是冷兵器时代的士兵可以比的。他已然警惕了起来。
孙新笑道:“养刁了才好,以后咱们的兵练出来,個个要膘肥体壮,走出去也叫人知道咱们孙家庄是个好地方。好兵不是饿出来的。是打出来的,平时吃的好些没关系,如果要训练庄客的坚毅品质,大可以抽出一段时间让他们受累挨饿,经历一下苦楚,但绝不能在训练时省粮食把他们身子饿出问题。”
栾廷玉想了想,点点头笑道:“这般时你可要等着出血了。”
随即他展开孙新给他审定的训练教材问道:“你打算把这些农兵全部编队了?”
”我便道似这般的农兵只是学习阵列射击也是不成。排成一列横队固然是可以阻挡骑兵的冲锋,但若是被人来到侧翼攻击该当如何是好?”
“你把队伍分成连营团,一个连八十到一百人是什么想法?”
孙新给栾廷玉算道:“咱们现在练的是三段射,八十到一百人排成三段射的阵型分作三排,每排的人数就约末是三十人。”
孙新指着远处三十人的队列,栾廷玉看了一眼,很快理解。
三十人基本是一个连级军官所能看到的最大范围了,如果连队的宽度再一步扩展的话,站在一边的连长都顾不到最末尾的战士,有人跑了都不知道。
栾廷玉把那份训练手册看了又看,最后同意道:“那便照这条例先试着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