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新和武松等人到海港之上询问,去往辽国的船只,得到的结果非常吓人,而今去往辽国的海船,别说送货,光是一个人去到辽国就得花费整整一贯钱,而且根本就到不了营口,只能到锦州。
他自然不能只听一个船家开价,于是孙新又多去问了几個人,却发现最后都是一般的结果,想讲五十文的价都讲不下来,大家的价格如此统一,不用问自然是有着行会之类的组织统一定价的结果。
孙新当即就放弃了讲价,想了想再等时间也就来不及了,而对于扈成来说这一贯钱一个人的价格虽然昂贵可是比起他所带的那些货物到达辽国之后所能换来的价值也完全不成比例,所以两人一番商量当下扈成便找了一条海船。
四十几人的队伍包了两个船舱,大家全都聚集在一处。
而今走这海路,特别还是跨国之间,在大海之上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奇怪,如果不是众人结伴,多半在半路之上就被做了刀板肉。
那海主等着要收钱,看船上客人一满便催促着启航,这时天已擦黑,可他却是一刻时间也不多给,哪怕是夜里行船也不在意。
没办法,众人只得急急忙忙扛着货物去挤海船。
大船杨帆启航。
庆幸的是渤海毕竟还是风浪比较平静,大家在海上的反应并没有想象之中那么严重,几人窝在密不透风的船舱之里,几个庄客手脚利落地便在舱室里清出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先让孙新和扈成还有武松安坐。
孙新却没有歇息,而是主动起身在两个舱室走动,怎么组织一个几十人的班排级队伍他还是手到擒来的。
分派人手值夜,嘱咐大家拿了东西出来吃,又让庄客们打扫船舱的地方,区分了船舱中各部分的功用,看他们都安排下被褥之后孙新才回到自己的位置去。
默默呆在角落的扈成已经看傻了。
从小他跟着父亲一起出门行商哪一次不是闹哄哄的,只因他们从来没有管过庄客的死活。
只要庄客给自己铺下铺盖之后,他们往往倒头就睡,或者是唤来仆役给他们整治酒食,自己舒服就行,至于其他庄客随他们弄个狗窝睡觉,并不需要他们这样的贵人来管理,
如今孙新却是十分贴心的关心了每一个庄客的情况,还安排大家扫洒,很快将两个舱室都弄得整整齐齐,甚至还给两边的庄客们布置了专门用来上厕所的地方,连恭桶都已经事先买好抬到了船上来,原先扈成预计应该会是出门过程中最烦人的海路旅途,此时却发现已经变得环境优雅,自己坐在舱室之中丝毫不觉得脏臭。
果然这孙新是个会事先计划的。
在摇摇晃晃的船舱中坐了大半夜,众人也适应了,已然都没有太想呕吐的感觉,于是人也放松下来,长夜漫漫,离开山东之后,马上要奔赴辽国,大家心中都有些紧张,虽然身子放松了可是扈成却依旧大睁着眼睛想睡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