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孙新特意吩咐家中的庄客做了一桌子十分丰盛的席面,让三个徒弟还有武松一起来作陪,招待乐和与乐张氏两人。
说清了前因后果,听说了登州城中已经有几个好汉被王伦骗上山去害死,乐和的脸都白了。
“我也是派人去查过这事的,暂时还没回信,却没想那几個好汉果真是让王伦那厮给害死了。
今后我便在贤弟庄上效力了。”
有了这一桩事情,他再也绝了回登州的心,孙新也是高兴,连忙举杯表示欢迎。
两人都和孙新与扈三娘频频敬酒,现在乐张氏在孙新的麻纱厂里做骨干,乐和再一入伙,夫妻俩日后的发迹都要着落在孙新身上。
喝酒闹了一夜,转过天来孙新早起还有些醉意,便听到庄客来报说是扈太公还有孙立到来。
孙新走出卧房便见到两人都已经进到屋中,他立马便觉得有什么事情,没去洗漱坐下来便问:“这般大的阵仗却是何事?”
孙立道:“还是太公来说吧。”
扈太公咳嗽了一下清清嗓子,他这两年保养之下身体虽然健旺了不少,可是每当春末秋初还是容易犯病,此时嗓子中难免透着一股虚劲儿。
“如今局势不对,我看着咱们这几个州郡的匪患是要闹起来了。”
“爹爹,这却是从何说起?”孙新连忙追问。
“你看这书信。”扈太公说着便从兜里掏出一封书信来,孙新接过一看,只见却是一封梁山上下来借粮的书札。
“这梁山借粮的书信居然已经打到了俺的独龙岗上,而且一借就是一百石粮食,我问了另外两个庄子也是大约的数量。”
孙新仔仔细细的看着那书信上的字迹,见到书信之上字迹工整,行文也算十分通顺,暗暗点头,显然梁山的团伙之中已经有了足够有文化的土匪加入。
一旁的孙立也说道:“最近侯家寨那一带往来的私商贩子在道路之上碰到土匪的越发多了,还有人出高价,请我们的土兵陪着他们一道行走。”
“我带人出去了两回没着黑手,但是有其他的官兵在路上与土匪遭遇过的,已经坏了好几个。要是往常时节那些土匪绝不敢动有土兵护送的车队,可见而今他们已经嚣张到了何等程度。我最近也是看着这气氛不对,所以趁着回登州的时间连忙到你庄上来看看。”
扈太公想着想着便颇为不满的一拍桌面,“你看这书信上的言辞,现在显然是腰板硬了呀,话里话外的意思,若是我们不借粮食说不定还有其他颜色奉上来。
我们专门到梁山上去请了几个头领下山来看我们独龙岗的布置,见到我们的高墙深垒他们也不再是像往常一般神色便和气了,而是脸上都带着不屑的样子看那模样,似乎是觉得哪怕我们有这般的防护时他们也能将独龙岗给拿下来。”
孙新缓缓点头,早在河北的流民抵达登州时他就有了这个预期,现在果然来了。
一方面下书信催逼,一方面对自己的武力有了极强的预期,两者结合说明现在山东已经渐渐乱起来了。
“独龙岗上拿出三百石粮食自然不是问题,我就是担心你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