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盒药就要一串钱!”
“都是这个价,您到登州城里去买六味地黄丸也是从咱们孙记出去的,进一个城少说就要涨二十文的价钱呢。”
顾甲闻言深吸了一口气,今天早上他就看这孙记已经卖出两盒六味地黄丸了,也就是说他们轻轻一张一碰嘴皮就轻松入账了两串钱!
顾甲又记得今天早上那六味地黄丸旁边的一盒药也是卖出来过的,只见那药物的纸盒之上漂亮的印着一支人参的模样,一看就觉得贵气,于是他又指了指那六味地黄丸旁边的药:
“这药是怎么卖?”
“这也是好药呀,这是咱们庄上的人参养荣丸,一盒两百文,您家里有老人要补气血时买这药最是合用。”
顾甲为两百文的价格又咽了一口唾沫。
问道:“这药一天能卖多少盒?”
听着顾甲问东问西两个伙计心里也有戒备,不想说实话,只是随口道:“卖的也还行吧,一月总能卖出几盒。”
一个月几盒!
顾甲想着刚才这药店顾客盈门的场面心中暗暗计算这药铺的收入,这就是三串钱了,这店子怕不是一个月要有上百两的营业额!也就是说顾大姐一个月的提成就能拿上将近一两银子!
那孙新能挣多少?一个月流水就是上百两了!
顾甲深吸了一口气,今年他忙了一年的田地总共挣到口袋里的也不过是三十两而已,顾甲原本觉得这已然比之去做其他工要挣的多的多了,接近一般有十几亩地的富农家庭,却没想到自己家的妹子一个女人出来干活也挣了这许多的钱财。孙新的收入更是天上一般高。
他又想到顾大姐就算去嫁人能收的彩礼也不过就是个十几两罢了,自己还和爹爹议论着怎么把顾大姐嫁出去呢,可如今一问人家自己一年就能挣下快二十两银子,怪不得顾大姐听到他说要嫁人时完全不理。
那伙计见顾甲眼珠乱转忍不住小声问道:“您到底要什么?不成便让我们这医生先给您看看?”
顾甲忙挥挥手道:“我就是随便看看。”
转身出了店面,顾甲对于逼妹妹嫁人完全不报指望了,甚至想着自己回去要把顾大姐巴结的好一点,他看出了孙新对顾大姐似乎有点刻意拉拔,孙新那般奢遮,自己这个妹妹以后说不定有大出息呢。nt
而看着顾甲走远了那伙计和医生三人也凑在一起议论起来。
伙计问道:“这人真是有些奇怪,怕不是城里其他店家来打探消息的吧?”
另一个伙计点点头:“我看着也有些像。虽然他穿着是个庄客的模样,但是见他的气度也不是地里出力气的人家。怕不真是个药房的先生或是药工?”
那伙计又问:“登州城里哪家药铺最想学咱们的本事?”
医生眼前一亮:“周桥下有一家王记药铺,他家的掌柜有个三叔的二侄儿的三表妹夫年下时我见过,好像就是这人……”
三个臭皮匠在一起议论了半天,越说越热闹。
就在顾甲从孙家集上心事重重的回来之时,顾大姐也已经化好妆换好衣服来到了孙新的院子里。
她一进入院子便见到爹爹顾富正霸了一张桌子在那吃东西,她连忙拉着顾富到一旁小声道:“还没开席你怎么就把冷盘吃了?叫人家看了多没礼数?”
顾富理直气壮的道:“我们顾家是送了礼来的,一斗粮食呢,吃他几口菜算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