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和的胸膛起伏良久,终于是眼中泛出泪来,他诚心实意的把自己的酒杯端起:“今日兄弟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都是乐和的错,乐和敬你这杯酒,求你救救我儿乐程!”
这一下却是孙新拉住了乐和的袖子笑道:“要敬我这杯便答应我日后不要再为难嫂嫂了,夫妻两人之间遇事多想些个,这杯酒我便受下。”
乐和脸上发红,看了一旁的乐张氏一眼,点头说道:“是我的不对,若是日后我再做出这般没名堂的事情时我便也不是个人了。”
闻言乐张氏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看向孙新十分感激,乐大娘子也是笑了出来。
乐和把那一小杯白酒一饮而尽心中百感交集,过去他一直对孙新突然发迹心中十分有些妒忌,可今天见到人家这所作所为真是说不出一个不字来,怪不得满登州城都听闻小尉迟孙新的声音,他乐和服气了。
孙新跟乐和说清了自己要回去配药的事情,乐和连连感谢,终于也对乐张氏说了实情。
乐张氏在听说了自家的孩子乐程原本患上的竟然是不治之症之后也理解了乐和的苦衷,两夫妻不禁感慨。
乐和端着酒跟乐张氏敬了一杯,在这年头要他在外人面前低头给乐张氏道歉不太可能,这一番举动其实已然是难得的了,乐张氏也喝了这一杯酒。
到傍晚时分乐和已然醉的不省人事,孙新起身跟乐张氏告辞道:“弟弟只能做到这里了,若是再有事时尽可到庄子上来找我。”
乐张氏眼泛泪光的点头说道:“今日要没有叔叔的帮忙我还不知如何回这家里来呢。”
孙新摆摆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别说这蒸馏酒的力气还真挺大,他这时也有些酒气上头,于是说了一声“明天我接乐程到庄子上去治病。”便告辞了乐和家。
登州城的城门也快关了,孙新醉成这样没有办法赶夜路便牵着车马先到孙立家去投诉。
孙立正在为乐张氏的事情担心,等在家中半天没见乐大娘子回来,正打算去乐和家找人呢,这时便见孙新和乐大娘子一块回来了。
他听了乐大娘子所说的事情,仔细询问了一下孙新是不是真有治疗乐程的法子之后才确定事情都被解决了,松了一口气,欣慰的拍着孙新的肩膀道:“这事情做的真不错。”
第二天孙新便先到登州城的药铺街上去找寻锑。
锑因为存量比较少,而且化学性质和铅很接近,所以在这年代一般是被当作铅售卖的。
孙新先找到一处卖化妆品的店子。
铅粉是这个年代很常见的化妆品,直接把千白往脸上抹的行为在孙新看起来简直是慢性自杀,而且这种化妆品也确实造成很多长期使用铅粉的人铅中毒,不过这流行趋势孙新一个人也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改变,他能做的只有不断跟身边的女性科普强调铅毒的危害。现在孙新庄子上的扈三娘和顾大姐化妆用的粉底都是发酵沉淀之后的米粉,安全性会高很多。
听说孙新要买整块的铅块,那店家便拿出了一些铅块给孙新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