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润忍不住疑问道:“师父,是他们?”
马成呆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个朴实的笑容。
“壮士说笑了,那生辰纲自是被那群劫匪抢去,我父子何曾拿到?”
孙新摇头道:“大家都是聪明人还是不要绕弯子好了。”
“周通就是个土匪头子而已,那山洞里的财宝多半是他们这匪伙以前抢劫时藏下的,和放生辰纲的山洞在一处只能说是凑巧了,他只是为了找这财宝才来到这里,却不想李虎他们把他卷入了这桩事情。”
“那些劫匪若是真抢到了生辰纲,还回来一趟做什么?跟着大家一起趁乱离开不就了事了吗?莫说以周通的身手真有个走不了的。”
“至于周通留在这里的簪子,那是你们特意带下山来想要嫁祸于他的。”
马成苦笑道:“壮士说的解释也有道理,可我等确实没拿宝贝呀。”
孙新笑道:“如此你们先去,我们便在这里等待两日,看看风景,晚些时候再走。”
孙新说出这些话时几人就见马义儿的脸色明显不正常起来,他的小手紧紧握在了腰间的单刀之上,邹润和解珍解宝这时终于反应过来孙新说的对,眼前这对父子就是夺走生辰纲之人!
瞬间三人也暗暗将手按在了怀中的胡椒瓶之上。
马成依然是脸露微笑。
“昨夜在悬崖之上的人如此多,谁都保不准是通贼的人,你又如何确定说是我们夺了那生辰纲呢?”
孙新摇摇头道:“悬崖这一侧的人我都看得清清楚楚,没有一个人曾经下过悬崖。下山去报信的人只可能从悬崖另一侧下去。”
“那时我也在悬崖这一侧。”
“可你的儿子在悬崖另一侧呀!”
马成笑着摇头道:
“孙兄弟也听到王奶公的话了,他们都是一起看着漏壶,在亥时去睡觉的,哪怕我儿子从悬崖另一侧在众人睡觉之后偷偷下山,可他腿脚不便根本不可能走河谷出去通知人呀。”
“二来就算他通知到了人,别人睡下和你们上来之间间隔不过是不到一刻钟时间,这点时间哪里够他跑出河谷去通知人又叫那些贼人将那么多宝箱从山洞之中搬出去?”
“时间好办。”
“漏表是按照水的体积来计时的,你只要拿一个固定容量的东西,比如是……水杯。”
“你们趁人不注意往漏壶里面加一杯水漏壶的时间显示就会加快,等一段时间之后你儿子就可以骗赌博的人说已经到了亥时,便让大家都去睡下了。”
“反正昨晚雨下的那么大,你们赌博的声音到后来已经听不清,你们早两刻迟两刻睡觉又有谁会注意?”
“等到大家都迷迷糊糊睡下之时你儿子或者你自己再拿那杯子从漏壶之中舀一杯水出来倒掉,不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吗?”
“可就算我儿子下到了山谷之中。他的脚程根本跑不出那河道又怎么去报信?”
“这点啊,其实……我们发现生辰纲消失的时候,你们根本没有把生辰纲运出去对不对?”
马成原本还微笑着的脸渐渐冷了下来。
“便是那块绊倒了王奶公的大石头提醒了我。”
“那石头是从山崖之上丢下去的,我便想着哪有人会无聊到将如此沉重的石头从山崖之上丢下?便是丢下去那石头不也该砸碎了吗,那块石头如此完整,该是有人特意带下山来的吧?”
“应该是马义儿先下的山来,带着那块大石头将装生辰纲的木箱都砸碎了,那些木箱已经被水泡的浮囊,又晾了两天,漆皮都爆了,疏松的很,令郎也是位有身手的,抬着那般大的石头,想必不用一刻钟便能将十个木箱全部砸碎。”
“砸碎箱子之后将木箱之中的宝贝全部倾倒在河水里,那条河因着涨水已经有齐腰深了,十箱宝贝分散些倒下去,黑夜之中水底下的东西黑乎乎的一片哪里看得清,应当是不会被人注意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