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酒酒身着一身绿色旗装,绣着粉色桃花缠枝图案,襟扣上挂着粉色的碧玺十八子,颜色冰凉清透。
这一身打扮,看着不像是后宫之首的德妃娘娘,倒像是哪家出门踏青的未出嫁女娇娘。
宜嫔和郭贵人,衣裳一红一篮,都是明亮夺目的颜色。
宜嫔看到阮酒酒过来,语气夸张道:“这哪是德妃娘娘啊。该是德妃娘娘的嫡亲妹子吧。瞧这皮肤水当当的,碰一下,都怕滋出水来。”
阮酒酒杏眼含笑,眸子还是黑白分明的,清澈如深涧溪水。
“这哪是宜嫔娘娘啊。分明是宜嫔娘娘的……”阮酒酒学着道。
“诶,不准学我。我家我最好看,就算有个亲妹子,也不如我长的美。”宜嫔打断阮酒酒的话。
“布音珠,你听听,她说的这话,自恋不自恋。揽镜梳妆时,你怕不是都要爱上镜子里的美人儿吧。”阮酒酒道。
郭贵人笑道:“你说对了,还真是如此。今儿梳完妆,她在镜子前面,欣赏了许久。若不是我拉着她,她就得来迟了。”
宜嫔戴着新得的金丝红宝石簪子,耳坠也是两颗水滴状的大红宝石,鸽子血的极品颜色,衬的她皮肤白,气色极好。
也就她这样明艳张扬的气质,才适合如此富贵逼人的打扮。
貌美如牡丹倾城。
阮酒酒则似青山绿水,桃花点点的画卷。
宜嫔挽着阮酒酒的手,和郭贵人一齐走近宴席桌前,落座起身的嫔妃们,掩住唇,也遮不住惊艳的抽气声。
她们自诩打扮后美貌出彩,一见德妃后,还不如不打扮。
难怪皇上这么久,对德妃还是盛宠不断,不仅宠爱不减,反而愈发珍爱。
平日里德妃领着她们去慈宁宫请安时,一定是简妆出行。就算那样,也好看极了。
这倒是让嫔妃们猜对了。
早起请安,爱睡懒觉的阮酒酒,为了多睡一会儿,仗着自己皮肤好,只让梳妆的宫女,简单施粉图个胭脂。
若不是不梳妆,拜见长辈,视为不敬,阮酒酒甚至可以素面朝天的去慈宁宫。
她素颜也很好看啊!
嫔妃们惊叹阮酒酒的美貌,阮酒酒也满眼欣赏的,看着御花园里群芳争艳。
杜甫的《丽人行》中,有描写: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
今日的御花园,也是花丛之中,丽人环绕。
“冬天的厚袍子穿的臃肿,换成春装后,顿时一身轻盈。我瞧着好几个嫔妃,今儿打扮的格外美。我都看心动了。尤其是远处穿着橘红色衣裳,首戴珊瑚的那位。虽然看不清长相,但就是好看,像一团小火苗。”阮酒酒和宜嫔咬耳朵道。
“诶,怎么不见娜仁”阮酒酒就说少了些什么。
宜嫔道:“你再仔细看看那团小火苗。”
“德妃姐姐,您来啦!您等我把这个风筝放起来,马上就来!”博尔济吉特庶妃扯着风筝线,一只海东青风筝,乘风而起,呼的一下飞了起来。
博尔济吉特庶妃拉着风筝,就像阮酒酒跑过来。
站在靠近路中间的嫔妃,赶紧往边上让去。
“我来的早,手里拿着风筝,忍不住不放它。德妃姐姐莫怪。我拿飞起来的风筝,向您赔罪。”博尔济吉特庶妃欢快的跑过来,笑着露出白亮的牙齿。
她的五官饱满又立体,脖颈修长,一双长腿大步迈开,健康。
奔跑过来,如一只矫健的麋鹿。
“我先玩去了啊。”阮酒酒对着宜嫔道。
阮酒酒接过博尔济吉特庶妃递来的风筝手柄,她熟练的扯着风筝的线,调筝飞的高度。
“今儿赏花宴,诸位妹妹,随意自在便好,不必拘束。若是没有带风筝的,我多带了几个,找怀恩去拿即可。只一点要记住,放风筝时走路小心些。”阮酒酒道。
阮酒酒原想说奔跑小心些,但转念一想,宫里敢大声笑大步跑的人,只有博尔济吉特庶妃一个。
其他嫔妃们,无论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礼仪规矩已经刻在了骨子里,再怎么放松,也不会如博尔济吉特庶妃那般豪放不羁,肆意自在。
钮祜禄妃道:“本宫看着那边的秋千许久了,既然德妃姐姐发话,那本宫不客气了。只一架秋千,先到先得啊!”
钮祜禄妃向高高竖立的红色秋千,快步走过去,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本宫今儿穿的是绣鞋,能站着秋千上。你们放心的推!”钮祜禄妃在作弊之下,第一个占了秋千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