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硬着头皮问了几位学者几个问题，被一一解答后，学者们直夸她有天赋，是个优秀的老师。

姜雨真知道这是一句恭维，她的能力在这群教授学者面前，都不够看的。

倒是封闻野满意极了，身躯挺拔，仿佛那些词汇是在夸他。

咚咚拿着一个玩具卡车，站在姜雨真旁边，不解的看这一群陌生怪爷爷们。

好不容易等学者离开，叶琰也在前庭备好了车，过来提醒封闻野——

“先生，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去公司了。”

“嗯，”封闻野对姜雨真额头一吻，“等我回来，有事给我打电话。”

“等一下，”她拉住他，“封闻野，我有话对你说。”

他蹙了蹙眉，“什么。”

姜雨真看了一眼，四周人太多了，她不好意思。

她把他带到楼上卧室，关上门后下了很大决心，才跟他说，“封闻野，我怀孕了。”

“……”

封闻野的表情并不比她刚得知怀孕时好多少，更多的是不可置信，眉头都紧拧在一起。

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半晌才颤声问，“真真，你说什么？”

怀孕？

是他听错了么？

姜雨真：“昨天揽月陪我去医院，医生检查出我怀孕了，我的脑子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没有告诉你。”

她低下头不敢看他，“我不知道这个孩子应不应该要，昨天晚上的理由是我胡编的，对不起，我可能……不该隐瞒你。”

封闻野一言未发，只是深沉如水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呼吸比刚才重了几分。

“是我的错。”

“啊？”

“如果我做了措施，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不会让你为难。”

她心酸又安慰，他还真舍不得让她自责，把所有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

“那这个孩子——”

“不要了。”

她诧然抬头看封闻野，没想到他能这么利落的做决定。

他的表情并不如开口那样轻松，眉宇沉沉，那句“不要”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说出来的。

“你确定吗？”

“嗯，生孩子太痛苦，”他回忆过去，轻轻抱住她，“我为你找最优秀的医生，拿掉孩子不会疼的，真真，我们不生了。”

正如她生咚咚从产房出来时，他曾保证过，再也不让她受生孩子的痛苦。

他得说到做到。

“如果不是担心我的身体，你会想要这个孩子吗？”

封闻野当然想，做梦都想，他想和她生一堆孩子，那是属于他们爱情的结晶。

可她的身体受不了，一个咚咚就让她遭受了几个月的折磨，肉眼可见的消瘦，快瘦成了一张纸。

他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怎么忍心再让她重蹈覆辙。

“不要，一个都不要了。”

封闻野闷声说。

“……好。”

封闻野得知她怀孕的消息后，没去封氏，一直在家里陪着她，但多半在沉默或失神。

嘴上说着不要，但毕竟是已经形成胚胎的孩子，要割舍谈何容易。

他让叶琰联系了相关知名的医生，医生在国外还没回来，手术大概要推迟几天。

大概是孕初期的缘故，这个孩子比咚咚省事许多，姜雨真除了经常犯困，身体倒没太多不舒服。

她吃过晚餐后就困了，早早洗漱完上床休息，封闻野一直陪着她。

他倚靠在床边，大掌覆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感受，眼底复杂渗出。

他戒烟很久了，此刻却突然想抽一根。

墙上时钟走了一圈又一圈，已经到了深夜。

姜雨真浅声睡意传来，她已经熟睡了。

封闻野坐起身，掀开她身上的鹅绒被。

房间内开着暖气，温度适宜，并不怎么冷。

他缓缓俯身，在她平坦的肚子上轻轻一吻。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