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深当初在学业上,得到关向愚很多帮助,才考中了进士。
关向愚因为欣赏他,才把女儿许配给他。
项深对这个岳父老泰山,还是比较尊重的,求到他面前了,他也只能咬牙同意了。
他们都没有想到,吴家把项烟娶回去后,不拿她当人待,非打即骂,身上是新伤盖旧伤。
关氏几次闹着要和离,实在不行,嫁妆不要了,让吴家休了项烟都行。
可是,项深做不到。因为他有他的难处。
吴连三个儿子,老三是傻子。老二是项深的亲家,经商,开了几个铺子。老大吴方,是户部右侍郎,项深是他的顶头上司。
按理说,应该是吴方来奉承讨好项深,实际上正相反,项深这个上司还要看吴方这个下属的脸色过日子。
为什么呢?
因为吴方有个远房侄女儿,虽然现在是个没品阶的嫔,可这个吴嫔最善于拍马屁,皇上宠爱她,太后喜欢她。
有一次,吴方因为犯了错,被项深训斥了几句。
吴方就找了吴嫔告状,第二天早朝,项深就被皇上好顿训。过了几天,又训了一次。
项深无奈,只得低调。如果他和吴家硬抗,赢了还好,万一输了,只怕女儿的日子会更难过。
女儿在吴家受苦受气,他也只能忍着。
他希望自己努力些,再进一步,他就不怕吴家,就可以救女儿出来了。
……
项深带着两个儿子项廷树项廷言,还有一个大夫,跟着项烟的丫环来到吴家。
项烟躺在床上,泪眼看着棚顶,满身的伤,她现在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已经麻木了。
她在等,等家里来人见最后一面,然后,她想去死,活着就是遭罪,她真的不想活了。
每天做不完的活儿,挨不完的打,还要忍受那些非人的屈辱。
“烟儿!”
听到爹的声音,项烟的眼泪流得更急了。
“爹!”
项深看到女儿浑身的鲜血,再也忍不住了,他抄起一根棍子,就要给女儿报仇去。
项深的两个儿子死死地拉住他。
项廷树贴在项深耳朵边上,悄悄地说道:
“爹,你别急,居庸让我告诉你,先稳住,给烟儿看伤。他找朋友救烟儿去。”
项深眼前闪过一个俏丽的身影,他点点头。
大夫给项烟看完了伤,对项深说道:
“项大人,令爱都是皮外伤,只是有些严重。我给开副去热的方子,先叫她吃着,防止高热。
身上的伤,我开副洗剂给她清洗一下,再上点外伤药,慢慢调养,半年也就差不多了。”
项深接过方子,谢了大夫,叫一个儿子赶紧抓药去。
项深安慰项烟:“烟儿,别怕,爹一会儿就带你回家。”
“哎呀亲家,这话是咋说的呢。”
吴连的二儿子,项深的亲家吴持走了进来。
他对项深说道:“亲家,别生气,消消火,这小夫妻之间哪有舌头不碰牙的时候。这打打骂骂的,也是小夫妻间的情趣不是。
再说了,我儿代文本身也不是个正常孩子,这下手没个轻重的,你也不能怪他不是。
哪有小夫妻一打架就回娘家的道理,不管怎么说,她现在可是我吴家的媳妇。”
这话说的是一点毛病没有。
项深刚刚想说什么,他的女婿吴代文就过来了,伸手就要打项烟,嘴里还不停地叫着:
“让你不听话,叫你不听话,打你,打死你个贱人。”
项廷言一把把他扒拉到一边去了:
“滚!”
吴代文立即找他爹告状:
“爹,他骂我。”
吴持立即不乐意了:
“我说亲家,你能不能管管你儿子,他怎么能喝斥我儿子呢?我这个当爹的还在呢,用不着别人管教他。”
项深看了项廷言一眼,项廷言扭过头去。
吴持说道:“这才对嘛,你个好人能跟个孩子计较吗?
代文啊,现在不能打,你打得太重了,把她打死了,谁陪你玩啊。”
项深看着紧闭双眼的女儿,心里满满的无力感。
他现在就盼着骆居庸和左景殊快点来。
“舅舅!”
来了。
项深顿时感觉有了依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