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想要在一百多公里的路途中找到走失的那只“小可爱”,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不过,舒尔迈斯特却可以花钱买一只一个月大小,而且纯黑的图林根牧羊幼犬。
花了好几天的功夫,舒尔迈斯特打听到乌尔姆大教堂某个教士养了一窝图林根牧羊幼犬,只是原本仅有5到10勒塔的幼犬价格,却被贪婪的执事卖出了两百勒塔的天价。
对此,舒尔迈斯特也没讨价还价,直接掏钱,然后抱狗走人。不过在心中,军情局上尉已决定在法军占领乌尔姆之后,会亲自带队清扫一下乌尔姆大教堂的角角落落。
在乌尔姆,帝国招募的一干多名瑞士士兵的雇佣兵,其军纪尚可,他们平时都待在城西的军营,极少跑到街上惹是生非。
不过,那些驻扎于北面的数百名匈牙利骠骑兵,平日里几乎都是一副衣冠不整的样子,他们通常会三五城群的拿着酒瓶,在市区里四处游荡,严重滋扰当地民众。
有些兵痞子对着过往的妇女,打着响亮的口哨,大声讲起粗俗不堪的黄色笑话,并使劲的朝地板上吐痰;有人挥舞着军刀,追赶附近居民饲养的家禽,吓得那些看家护院的牧羊犬逃进屋子里。
此时此刻,舒尔迈斯特的马车已驶入城市中央的喷水池广场,那里有一家露天咖啡馆,七八个身穿拉风的红色骠骑兵制服的匈牙利中下级军官,正悠闲自在的聚在一起。他们正大口大口嚼着熟牛肉,脸上显现出得意洋洋的表情,而手的另一边,摆放着前不久从瑞士运到的红葡萄酒。
在欧洲,最早的骠骑兵出现于匈牙利和波兰,主要武器是马刀,擅长利用速度突击对方防线,也执行侦察或搜索等任务,性质上属于轻骑兵。
法国大革-命战争时期,欧洲的骠骑兵规模达于极盛,此时的法国骠骑兵也很有名,他们与匈牙利骠骑兵一样,作战凶狠、勇猛,身着绣花制服、金色排扣的披风、威风八面,视死如归。
同样的,这些混蛋们(安德鲁语)的军纪与私生活乱得一塌糊涂。比如说,跟随安德鲁最早的骠骑兵上校拉萨勒。
这混蛋在巴黎到处惹是生非,喝酒之后打架斗殴也就算了,居然连执行军纪的宪兵也敢打。不仅如此,拉萨勒还公然勾引了好几个办公室将军的妻子或情妇。
去年6月,在镇压牧月暴动之后的第二个月,安德鲁就想着擢升拉萨勒为骑兵准将,但却遭遇到陆军部和总参谋部的一致反对,只能作罢。
不久,在莱茵战场上的拉萨勒因为酗酒,又、又、又一次殴打了宪兵。在军营里关了一周禁闭后,安德鲁想着将拉萨勒送到西方军团,谁知道奥什根本不接受。不得已,最终只能将他踢到意大利军团,在拿破仑的麾下效力,也算是眼不见心不烦。
回到眼下,在乌尔姆城市广场的不远处,这些活灵活现的匈牙利骠骑兵面前,是打着绑腿的两百多名瑞士籍步兵。他们一个个撸起袖子,将装有啤酒、红白葡萄酒、黑面包、黄油、蔬菜,以及腌好了的牛肉、猪肉的大木桶,费劲的抬到作为充当临时仓库的一座修道院里。
自从接到维也纳的命令之后,作为乌尔姆最高指挥官的索德尔上校,他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准备好南下北意大利米兰的3万奥地利士兵,至少10天的食物酒水。
事实上,原本都归于军需官负责的具体事务。然而,当命令来自弗兰茨二世皇帝时,索德尔上校随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他凭借着神罗皇帝签发的指令,亲自带着一队宪兵,认真查验了各个仓库里储备的军需物质,却发现比起账面上少了一大半。
根本不用审问,一定就是军需官私下偷了出去卖掉,中饱私囊。在将贪婪的军需官送到维也纳之后,作为城防司令的索德尔上校亲自担当了军需官,向外大肆采购物质。
此刻,不请自来的卡尔镇老乡舒尔迈斯特,借助其成功商人身份,帮助索德尔上校解决了大部分问题,尤其是在食物酒水方面。
毫无疑问,神罗皇帝和帝国议会是不愿意再支付这一笔费用的。为了不让给自己帮过大忙的巴登老乡吃亏,索德尔上校也不管乌尔姆城市议会的坚决反对,直接下令让舒尔迈斯特接管乌尔姆在多瑙河河口的一个税务所,有效期12个月。
下午时分,抱着一只牧羊幼犬的舒尔迈斯特在城市广场下了马车,他没有去隔壁的城防指挥部,而是站在这里,等着索德尔上校从仓库里视察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