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话迈步进了大殿。宋寒雁的座位就在门边，抬头就和她们的视线撞个正着。

“呦，淑妃娘娘和虞婕妤感情可真好，俨然像是亲姐妹似的。就是可怜了在掖庭宫的那位，怕是也日日夜夜惦记着淑妃娘娘救她脱离苦海呢，可嫔妾看来，淑妃娘娘倒是一点也不担心。”

宋寒雁的笑容多了点嘲讽，“也是，有了虞婕妤这位好妹妹，谁还记得一个奴才呢。”

“谁说不是。这富贵时一口一个好姐姐好妹妹的相互叫着，落难时谁又瞧得上你。”

裴秋水纤细的手指剥着橘子，支起眼皮一扫白云昭和虞幼薇。

“淑妃娘娘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谁不知道掖庭宫那位可是犯了重罪，当然是要离得远远的了。”

虞幼薇不乐意听了，“白姐姐就是跟我感情好，同两位娘娘有什么干系。两位娘娘若是瞧着羡慕，只可尽管去寻个好妹妹。怕的是两位娘娘心胸狭隘，言语刁钻，没人愿意跟你们玩儿。”

虞幼薇身份不一般，背后有太后罩着，什么都敢往外说，压根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

裴秋水和宋寒雁到底是忌惮着太后，不敢和虞幼薇闹的太过难堪，只能选择吃瘪。

“瞧瞧，连虞婕妤都知道的道理，你们两个怎么就不明白呢。人家感情好不好跟你们有什么关系，真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你们要是整日无所事事，本宫就禀了皇上。让延庆宫伺候的宫人减半，你们想要乱嚼舌根的时候就做些粗活，磨磨性子。”

程杌秋似笑非笑的抬眼一扫裴秋水和宋寒雁，偏头挑眉一笑。

“尤其是宋昭仪，本宫瞧着你最近火气有点大啊。莫非是冬日天干气燥的，人也跟着上火身体要是有什么不适，可要记得看太医啊，别再把自己的身子给熬垮了。”

宋寒雁对上程机秋望过来的目光，她垂眸道：“嫔妾多谢贵妃娘娘关心。嫔妾的身子什么情况嫔妾心中有数，倒是贵妃娘娘您身娇体贵的，还是少操些心吧。”

“你……”程杌秋欲要发作，就听白云昭温和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贵妃娘娘消消气。宋昭仪说的不无道理，娘娘还怀着小殿下，确实是不易太过操心。”

白云昭按照位份坐在程杌秋下首，侧身正对着她。眼角余光一倪宋寒雁，冲程杌秋浅笑道。

“这有心者不用教。宋昭仪既然觉得自己如市井里那些长舌妇一般的样子别有一番韵味，那就继续这样好了。左右好与坏也跟娘娘和嫔妾没什么关系，皇上瞧着喜欢就行。”

宋寒雁紧紧攥着拳头，狠狠的瞪着白云昭。她也不想这样，可她就是忍不住。明明以前她惯会演戏的，可最近这段时间她不知怎么了总是想发怒。

“你说的对。既然不理会本宫的好心提醒，本宫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程杌秋缓缓抚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向来飞扬跋扈的脸上难得的流露出一丝温柔。

“贵妃娘娘，你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啊”虞幼薇一手吃着糕点，一手小心的摸了摸程杌秋的肚子。怕伤到她似的，又飞快收回手。

“是个小皇子。”程杌秋换了一个更舒服一点的姿势，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