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扶着董玉舒躺在床上，重新给她盖好被子。

“豆蔻。”董玉舒忽然开口，“以后你别喊我娘娘了。现在我们是一样的，你叫我名字就行。”

豆蔻呆住，接着摇头，“奴婢不敢。您永远都是奴婢的主子，奴婢岂能称呼您的名讳。”

“你忘了，皇上已经贬我为奴。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大理寺卿家的大小姐了，更不是皇上的董昭仪了。你有什么不敢叫的。”

董玉舒神色平静道，“回忆起从前种种，真像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我已经想明白了，我不应该在想着从前，应该朝前看才是。我是个奴才，就应该做奴才该做的事。”

董玉舒疲惫的闭上眼，“你去忙吧。我累了，想睡会儿。等我好点了，我就跟你一起洗衣裳。这几天就先辛苦你了。”

豆蔻想说“不辛苦，您别这么对奴婢说话”，可她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说什么呢，她没有勇气承认自己曾经所做的一切。若不是因为她，娘娘怎么可能从高高在上的一个主子成了一个人人可欺的宫女。

对不起。娘娘。

“那我去干活了。”豆蔻起身去忙了，不然怕是天黑她也做不完。

半睡半醒之间，董玉舒感觉有一双温柔的手拿着帕子一点点的擦拭着她的额头，隐隐约约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昭昭……是你么……”董玉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一个模糊的剪影。她眨眨眼，白云昭倩丽的身影清晰的映入她的眼帘。

“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你快离我远点，我染了风寒，我怕传给你。”

“没事，我遮着面纱呢。”白云昭忍不住红了眼眶，声音哽咽道。

“今天是你的生辰，我让人给你送长寿面来。却发现你病得不轻，才几日不见你怎么把自己给弄成这样，手上居然算是冻疮。”她心疼的落泪。

“养尊处优惯了，乍一做粗活就这样了，不打紧。你快别哭了，你肚子还有孩子，可不能出闪失。”

董玉舒坐起来，她感觉已经比晌午的时候好多了。

“豆蔻人呢”

“姐姐放心，我叫人盯着呢，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