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垂着眉眼，神情温柔，没有丝毫的不耐烦。怪不得皇上喜欢她，她看了也觉得心中欢喜，看到她那张连连脾气也发不出来了。

“今日之事，本宫谢谢你了。倘若不是你，怕是今日遭殃的就是本宫了”她以为说这番话会很别扭，没想到说出来会这么轻轻。

她虽然不喜欢白云昭抢走了皇上的目光。可她确实是实实在在救了自己两次。哪怕她就算别有目的，可救了她也是真的，她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白云昭一怔，没想到向来嚣张跋扈的程杌秋还有跟人说谢谢的一天。

“都是嫔妾应该做的。嫔妾和贵妃娘娘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贵妃娘娘的事自然就是嫔妾的事，嫔妾当然会尽心尽力。”

原是那日，白云昭察觉皇后生病的事不对劲，怕夜长梦多，径直去了华清宫，直截了当的问。

“娘娘，皇后中毒的事是不是您做的如果贵妃娘娘不想让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白费，不想让程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还请贵妃娘娘如实相告。”

程杌秋看她猜出来了，也不打算瞒下去了。

“是本宫派人做的。皇后她害死了本宫的孩子，本宫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好过。本宫要杀了她，给那两个尚未出世的孩子报仇。”

“娘娘糊涂啊。”白云昭压低声音，真想敲开程杌秋的脑壳看看她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嫔妾能想到是娘娘干的。皇后一旦察觉不对劲，也会立马想到是娘娘指使人做的。到那时东窗事发，娘娘有没有想过该怎么面对皇上的盛怒，该怎么保证不让程氏一族受到牵连”

程杌秋怔住。她没想这么多，她当时被恨意冲昏了头脑，又偶然碰到花楹在花园里偷偷哭泣，所以她才匆匆想了一个计策，根本没有想过事情败露以后，她应该怎么办！

“你没有当过母亲，又怎么能懂本宫心中的悲??。皇上明明知道皇后是背后主谋，却假装没有看到，那本宫只能自己动手了。本宫冲动一下……就没有来得及细想之后该怎么做。”

她是不怕死，可她绝不允许因为自己的愚蠢行为，害了父母哥哥和妹妹。

“你说该怎么办啊。本宫做都做了，总不能亲自去皇上面前请罪吧，”

白云昭无奈的叹了口气，程杌能活到现在，还能过的这么滋润。全是因为有一个军功赫赫的爹和自身强大的运气啊。换成别人早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次了。

“要是娘娘信的嫔妾，就全权交给嫔妾处理吧。只是娘娘千万要记住，小不忍则乱大谋，日后千万不要在做这种糊涂事了。”

程杌秋回想起那日，也真是后悔不迭。皇后有一点说的对，她幸好让白云昭进了宫，不然怕是今日就是她的死期了。

“你救了本宫两次，本宫一直都记得。本宫也不是那种不懂感恩的人，那避子药，你以后就别再喝了。那药药效比较温和，你好好调理调理，日后还是能怀有子嗣的。”

程杌秋这番话再次让白云昭感到意外，她说不清楚心里是怎么想的。感动还是嘲讽还是觉得程杌秋实在是单纯傻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