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难受的还有太后。她上了年纪,如此一折腾浑身酸痛不已。到了营地,她忍不住睡了一觉,才稍微恢复了些精神。
文惠伺候太后洗漱,“你方才看到白淑妃了么?难怪皇上为她所迷,哀家瞧着也喜欢。”
“淑妃娘娘花儿一样的年纪,又活泼明艳,确实叫人眼前一亮。”文惠只匆匆瞥了白淑妃一眼,眼缘还不错,看着比程贵妃顺眼不少。
“你去把淑妃给请来吧,哀家和她说说话。”太后放下木梳,左右对着铜镜照了照,越看越觉得自己戴步摇,跟老黄瓜刷绿漆似的刺眼的很。
她叹了声气,取下来放在一旁,只用一根凤簪固定住银发。
此时白云昭正在和春桃放风筝,注意到文惠远远的朝自己走来,便明白太后要找自己说话。
她早就想到太后会找自己,她正好也想会会太后。
“淑妃娘娘,太后邀您过去小叙。”
白云昭颔首,跟在文惠的身后来到太后的帐篷。
“臣妾参加太后,太后金安。”
“起来吧。”太后抿了口茶,支起眼皮看看白云昭。
“这人老了,浑身都不舒坦。哀家听皇帝说,淑妃很会推拿。不知哀家今儿是否有幸,能被淑妃伺候一回。
“都是臣妾应该做的。”白云昭上前,脱了鞋跪坐在榻上,给太后揉锤着双腿。
太后感觉酸痛的双腿舒服了不少,她舒服的“唔”了声,支着脑袋打量着白云昭。只见她低垂着眼帘,侧颜温婉,裸露在外的皮肤犹如碗中打翻的牛奶,身上有股沉静令人心安的气质。
太后阖上双眼,旁边燃烧的檀香让人昏昏欲睡。外面响起忽远忽近的马蹄声。
“淑妃这手艺是跟谁学的?被你这么一按摩,哀家顿觉身上轻快了不少,可比太医署那些糟老头子强多了。”
“回太后的话,臣妾是自学的。”白云昭乖巧的回答,没抬头继续不轻不重的按着。
“臣妾的母亲因怀臣妾时落下了病根,每每下雨阴天就腰酸背痛。臣妾不能替母亲分忧,只好自个照着医书上学的。”
“你倒是个孝顺孩子。”太后似是欣慰的叹了口气。
“作为子女的,都希望父母能长命百岁。为人父母的又何尝不是为了子孙殚精竭虑,哀家也是如此。”
白云昭知道太后还有话说,绝对不是跟她分享作为母亲的不易,她做出一副倾听的姿态来。
太后缓缓睁开眼,浑浊的眼睛迸射出犀利的光芒。仿佛在这样的注视下,所有的一切都会无所遁形。
“哀家为了培养皇帝,花费了不少心血。哀家绝不允许,皇帝毁在一个女人手里。淑妃你能明白么。”
白云昭微微一笑,看向太后的目光有些无辜,“皇上英明睿智,常常为了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废寝忘食。像这样内政修明的君王,又怎么可能因为美色而荒废朝政。太后多虑了。”
“淑妃就不要装糊涂了。因为你封妃之事,惹的朝野上下非议。说什么后宫出了个祸妃,令皇上连祖宗的规矩都顾不得了。”太后拂开白云昭的手,翻身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