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昭才下马车,早有机灵的宦官上前,笑道:“给白才人请安,奴才安奉旨领娘娘前去掖庭宫。”
“有劳公公了。”白云昭莞尔一笑,丝毫没有轻蔑之色。一旁的静香塞给对方一锭沉甸甸的银子。
那宦官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都是奴才应该做的,才人也太客气了。”
白云昭笑笑。这些阉人惯会嘴上说的好听,背地里又是另外一套。要想日后能如鱼得水,少不了他们的帮忙。
宦官在前面带路,白云昭和静香萤雪亦步趋步
的跟在身后。脚下是宽阔平坦的青石路,两边朱墙绵延无穷无尽。
“公公可知掖庭宫的主位是哪位娘娘?”白云昭问。
“回才人,是安昭仪。安昭仪是安将军之女,也算是宫里的老人了。前些年不知道为什么,和皇上闹了些别扭,这几年才想明白。”那宦官收了银子,心里高兴,自然乐意多说几句。
“昭仪娘娘自从有了身孕后,心情一直不太爽快,听不得动静,才人可要小心些。等昭仪和贵妃娘娘诞下皇嗣,皇上和太后也就放心了。”
白云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对这位安昭仪略有所耳闻。她虽是一介女流,可骑马射箭样样精通,一点也不逊于男子,因此心气极高。
转瞬间就到了掖庭宫。白云昭谢过那宦官,径直朝里走去。董玉舒早就到了,正吩咐宫人整理行装。
“昭昭,你可算来了。”看到白云昭到了,董玉舒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我叫人连你住的地方都一起清扫了,待会儿你让人按着自己的喜好稍微规整一番,便可以住人了。”
“辛苦姐姐了。”白云昭平日里不喜欢动,方才从宫门口走到这儿,腿已经隐隐有些发酸了。
“你我什么关系,不许这么客气。”对董玉舒来说,这些不过是举手之劳的小事罢了。
“我刚转了一圈儿。这地方虽说不大,可景色却十分宜人。就是不远处有个荷花池,想来三伏天是有的罪受了。”
“董婕妤不必担心。”有宫女听闻,谄媚的答道:“去年的时候,荷花池蛙声一片,白日黑夜的叫。贵妃娘娘听的心烦,皇上知道后便着人将青蛙给捉干净了。”
“贵妃娘娘不仅要操心宫中大小事宜,还要孕育皇嗣,实在是辛苦。皇上心疼贵妃娘娘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白云昭摆摆手,让那宫人继续去忙。
“我来的路上,听到好些人被背后议论你跟程贵妃呢,你可要小心了。”董玉舒知道白云昭和程贵妃的关系,有些担心道。
”不过我最怕的是,程贵妃也不是真心待你。”
程贵妃本来就在宫中树敌颇多。表面上她和皇后一派和气,实则早就视对方为眼中钉肉中刺。昭昭不管怎么做,怕是都会得罪人。
“我知道。我和贵妃娘娘之间只是利益关系罢了,利聚而来,利散而去。”这番情景白云昭早就料想到了,她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不到迫不得已的那天,我是不会跟她撕破脸的。”
董玉舒看白云昭心里有数,也就放心了。姐妹二人进屋休整了片刻,正喝着茶呢,就听院子里有宫女在哭。
“你不知道我家娘娘在午睡么,弄的动静还这么大。若是惊到了娘娘,肚子里的公主有个什么闪失,你就是八条命也不够用的。”有女子尖锐的声音响起。
“你掌嘴二十。然后跪在这好好反思,等什么时候娘娘消气了你在起来。”随后便是啜泣夹杂着“啪啪”的掌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