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能走,你放开!”
“不放。”
“男女授受不亲,你抱着我做什么?”
“我怕有些人不知好歹,还要回去拼命!再说了,命都要没了,还亲什么亲?”
“你!”李寒衣气急,一拳打在赵翎予胸膛上,见他无动于衷,张口咬在了他肩膀上。
“嘶~”赵翎予吃痛,惊呼:“你有病吗?”
落雷山外。
一道剑光冲出山林,速度不快,还左右晃动,摇摇摆摆的。
赵翎予站在了桃木剑上,怀抱着李寒衣,有气无力的调笑道:“怎么样,我说带你离开你还不相信,现在相信了吧?”
李寒衣早已松开了口,此时攀着他的肩膀,向后眺望了好一阵子,才终于确定,暗河真的没有追上来。
“为什么?他们为什么不追?”李寒衣望着不断向后退的落雷山,双目失神,声音也逐渐变得嘶哑,“为什么?”
她的声音带了些哭腔,不止如此,赵翎予还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失望,胸中顿时郁闷起来,瓮声瓮气地问:
“你一定要死在那里才甘心,对吗?看来我救你是救错咯?”
李寒衣久久没有回答,丝毫不想搭理他。
但赵翎予并没有就此放过她,冷笑道:“想殉情是吧?要不我送你回去?趁现在还没走远,还来得及。”
李寒衣终于有了反应,一脸困惑地看他:“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赵翎予明知故问:“我变成哪样?”
“第一,这不是身为徒弟该插嘴的事情;第二,你觉得徒弟跟师尊说话应该是这种态度吗?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很好欺负,可以任你摆布?”
“我可没这么说过。”赵翎予矢口否认,解释道:“我入魔了,可能有些神志不清吧。”
“你是入魔了,但我很确定,你现在是清醒的,你骗不了我。”李寒衣一口咬定。
“那还不是因为你我才会入魔?难道你没有一点愧疚之心?”
“这是两码事!”
“那就说一码事,你已经将我逐出师门了,我这个态度没有半点问题。”
“......”
李寒衣沉默了半晌,偏过了头去:“我说不过你。”
赵翎予心里终于好受了些,笑道:“那就好好呆着,省些力气。我跟你讲啊,一般人我还不屑出手相救,我好歹也是......”
李寒衣蹙眉:“能不能安静一些?”
“......”赵翎予安静了片刻,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说道:“某些人来得时候还说要去救雷无桀,结果一转眼全忘记了,真是......”
“你闭嘴!”李寒衣轻声喝道。
“......”
赵翎予没再说话,就这么安安静静地飞了很长一段路。行至一片山崖上方时,木剑上的流光忽然就暗淡了下去,两人又一次从半空中坠下。
山崖下。
“喂!你起开!”李寒衣大喊了两声,却不见赵翎予有任何反应,显然是晕了过去。
李寒衣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翻身而起,一脚毫不留情的就踢了过去。
砰!赵翎予滚出了好远,如死猪一般仰躺着。
“你这混蛋!”
李寒衣冷笑着走了过去,抬脚便要再来一下,但见到他身上数不清的剑痕和左臂上一大块的鲜红血迹后,这一脚又迟疑了。
低头看自己的腰侧,果然同样有着一大片血红,显然也是他左臂的杰作。李寒衣长叹一声,这一脚终究没能踢下去。
俯身轻轻将他扶起,靠在了一块岩石上,随后提剑破开了他左臂上衣服。
伤口很细很长,深度自不必说,整个手臂都被贯穿了。
本想去撕他的衣角用来包扎伤口,可是他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到处都是血迹,还有着大片焦黑,李寒衣只好放弃了,转而撕下了她自己的衣角,简单的替他包扎了伤口。
伸手抬起赵翎予的手腕,输进了一缕真气仔细探查一番后,李寒衣的眉头深深皱起:
“五脏六腑重创,气息紊乱,还有好几股力量在体内冲击经脉,怎么会这样?”
“伤得这么严重,也不知这家伙哪来的力气,搂......”
李寒衣及时收住了嘴,眼神不自觉地瞟向他的脸,却被那布满焦黑痕迹的面具挡住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