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星?”
顾清闲愣了愣,“好吧,秋雪军师,请继续。”
“我见韩星可怜,便拦下了他,不让他钻裤裆,还给了他一些银两。”
“我本以为,他会拿着我给的银两去买包子,但没想到,他转头去书铺买书。”
“这样我感到很奇怪,我便问他‘你不是肚子饿吗?为何不先买吃的?’,他笑了笑,说:‘有书看暂时不饿了,等肚子饿了再去钻裤裆,城里有钱人多的是,就喜欢看这种无聊的乐子。’”
“他的言论,让我很震惊,一个人不觉得钻胯下是耻辱,反而觉得那些让他钻裤裆就给钱的,才是真的可笑,这简直就是疯了!”
“然而,当我与他更深的交流后,我才发现,他不是疯子,他知道许多连我也不知道的知识!”
说到此处,千秋雪脸上还带着惊讶。
“原来,他以前家里也算有钱,所以能去私塾读书认字,只是后来家道中落,他才成了叫花子。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酷爱读书。”
“而且,他读的大多数是兵书,还有一些武学书籍。他也一直四处求师学艺,对武学格外热爱。”
“他天赋极佳,掌握了许多的武功,诸如掌法、拳法、棍法、剑法……他几乎没有一样不精通,他更像是一个痴迷武术兵术而入了魔的人。”
“那时候,我曾想过把他带回家里,做我的书童,但是他拒绝了,他说他喜欢云游四海,喜欢做个叫花子,喜欢钻裤裆。”
“只是,无论走到多远,他都会偶尔回到离轩城里,因为那里能让他安心,那里的大街能让他睡得格外舒服。”
千秋雪说完以后,嘴角挂着一抹笑意,好像当初认识的那个别人看起来是傻子一样的少年,就在她的眼前。
五六年过去了,她还是记得韩星,她知道韩星是个与众不同的人。
而且,她以读书的傲气猜测,韩星与许多读书人一样,都应该是在等待一个足以施展才华的机会,等待着他的伯乐。
千秋雪觉得,顾清闲或许会是韩星想找的人。
“有趣的家伙。”
听完千秋雪的介绍,顾清闲也忍不住笑了,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脑瓜清奇’的少年。
这简直就是‘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的境界啊!
不管最后这韩星是不是纸上谈兵、哗众取宠之流,至少顾清闲对这样有趣的人,还是想要见一见的。
“我会派人去寻他的。”
顾清闲说道。
如今,离轩城是陈落行的地盘,要想进去寻人其实并不容易。
不过,按道理来说,韩星这么特别的人,会格外引人瞩目,要打探他的消息,应该还是较为简单的。
“你应该找到他,他不会令你失望的。”
千秋雪说道。
“你对他这么有信心?你与他多年未见,万一他后来变了呢?”
顾清闲以他读书时候的经验来看,昔日看起来爱学习的三好学生,后来不少都会报复性厌学。
又或者换个角度说,哪怕韩星依旧热爱他所喜欢的,但是他的思想和品行又会如何?
人的思想,有时比能力更重要,如果韩星不认可顾清闲的‘思想’,那彼此只会是敌人!
“嗯,我父亲会看相,他说韩星剑间藏剑气,是君子之剑,是将领之剑,此人他日定有将领之才。”
千秋雪点了点头,说到千阁主,她的神色忧伤,想要抽泣,但她终归还是忍住。
“好了,顾将军,接下来我要给我父亲守孝七日,将不再接受任何造访,还望见谅。”
千秋雪说完,她行了告退之礼,就此转身离开了厢房。
顾清闲看着她离开,没有说什么,守灵尽孝是为子女的责任,他充分的表示理解。
最终,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地图卷轴,眼睛打转,眉头凝重,若有所思,片刻后,他便将地图卷轴慢慢卷起,而后也离开了悦书阁。
“哎呀,七天的时间,应该足够我灭掉赵漾了吧?”
顾清闲骑着马在悦书阁不远处,他回头看了一眼悦书阁,又望了一眼明媚晴朗的天空,暗自嘀咕道。
赵漾可能料不到他,这么快就杀了个回马枪!
“走,傅一山,随我去攻打方旭城!”
顾清闲喝道。
“现在?!”
傅一山等人惊了,他们刚从圆方城长途跋涉跑回来,还没来得及歇脚呢,这又跑去干仗?
村口的驴都不敢这么赶!
“当然,兵贵神速,咱们要打闪电战!”
顾清闲笑道,他脸上挂着自信满满的笑容,阳光撒在他那张颇为俊朗的脸上,显露出无尽的少年风华意气。
既是少年人,莫言山水远。马上定乾坤,回首挽狂澜!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