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反手一指,送过一丝先天真气,凌空射入婢女的体内,让她清醒过来,却没有对大郡主有任何举措。
只要他一出手,必然会惹来皇室供奉狂风暴雨的攻击。
李元秀狂吐了片刻,才缓缓站直娇躯,双眸越发一片清寒,冷冷对身侧的刘凤岐吩咐。
“带当时的证人,我要想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究竟是谁拘了我王兄的魂魄!”
转眼五人被带到院中,一位苍发老农,一对三十上下的夫妇,和他们膝下的八岁的龙凤胎。
“回禀郡……大人,张老头就住在隔壁院落,务农多年,二子皆在军中;王氏夫妇则住在对面,耕读传家数辈,这是第六代了。”
“设照妖镜,验明正身!”
单余年作为名义上的领队,立刻吩咐设置北斗司的照妖镜,辨别真伪。
陆川一见到五人,心头就大为凛然。
知晓他若是没有将自己的道门心诀和纯阳神功,与先天五气混为一体,化为混沌元体,那就只有阴沟里翻船,被玄冥教妖人愚弄过去。
一面三尺高的铜镜,被两位玄阶降妖使捧了出来,各自送入先天真气,立见黄橙橙的镜面,泛起一片森寒的银光,将五人照定。
陆川一眼就认出这面铜镜,其实就是三司会审时,浩然正气所化的光明镜的缩水版本,或者确切地说,是养成浩然正气的儒修,凝练出来的法器。
上面带有少许浩然正气,方能鉴别真伪。
只是激荡之法,比起他所留的三光鉴天级上品心诀,差距十万八千里。
浩然正气所化的银光一闪而隐,镜中五人皆无半点异样。
单年余才松了一口大气,立刻吩咐。
“究竟昨夜发生何事,你们一一道来。”
五人中年级最大的张老头战战栗栗地开口禀告。
“回禀大人,小老儿昨晚正在睡觉,只听到外面狂风大作,不时还有其他古怪的声音,想起身查看,却根本动弹不了,直到鸡叫,才勉强回过神来。”
“大人,我们夫妇也是一样,只是外子和民妇略识诗文,心头默诵状元公的名篇,才好一点,却不敢下床,只好将孩子搂在怀中,背诵了半夜的经文。”
陆川冷哼一声,踏出半步,对张老头看了过去,洒然一笑。
“三月起晋云刺史宋大年,勾结妖人,立身养成浩然正气的大儒面前,都不露半点破绽,若不是无意中暴露,谁也不会相信,一位朝廷命官,岂会突然间变成妖人耳目?”
张老头全身颤抖成一团,厉声道。
“竖子岂可血口喷人,我二儿若在身边,岂会怕你这些朝廷狗官!”
陆川长笑一声。
“本人当然有真凭实据,岂会血口喷人!看我大威天龙,般若波罗密,给我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