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人聚拢起来,有了人气,便也就有了生意了。
榆林这边的财会是跟随叶长青出来的,很明白这其中的方式方法。
他一到榆林府,便着手开始了旅客设施的建设。
好在榆林这边是一点木材也不缺,而且还比关中便宜许多,唯一的问题是木料来的太慢,及工匠短缺。
而这一些也就是财会头痛的杂事了。
刘永铭出榆林城的时候镇北台还没有关上。
等他出来以后行到榷场之时,天色已经临夜了。
他们出关还算是顺利,边关的将士并没有为难,毕竟他们现在只限制游牧的大量人马进入,并不阻止汉人出入。
因为榷场即将开启,不只是蒙人会南下进入榆林看看他们想要货品,汉人也会出关出去看看蒙人的货物。
在看完并谈完价格以后,直接在榷场里交易,那样会省去许多的时间,也能防止好货被他人先一步抢走。
而且征北大营那里一早就将游牧的骑兵拦截在黄河以北的地方,且现在也是和平时期,所以镇北台这边的边关战士对防敌之事并不太注意。
夕阳下的榷场空荡荡,但在刘永铭的眼中,这里将来一定是一片热火朝天、熙熙攘攘的景象。
刘永铭没有在榷场外围驻足太久,他领着水玲珑,在张元潮的陪同之下顺着榆溪河向北前行。
等天快要黑下来之时,刘永铭才看到野外的一片营帐。
这一片营帐东一营西一帐,这些都是来自游牧要进榆林的蒙国商人。
他们来自不同的部落,相互之间并不认识,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他们也不是想在哪里扎营就在哪里扎营的,这一片草地也是临时衙门规划出来给他们暂时用的。
只要榷场的商铺一建成,这里就得全都拆除,以后他们只能住客栈,而不许扎营。
这所以会有这样的规定,是因为中原这边常吃这样的亏。
明明只是临时借给他们的,他们却赖着不走,拖个几年以后便硬生生得说那是自己的地盘,可谓不要脸到了极至了。
众游牧商人的营帐除了中间一个毡帐有些大之外,周边的几个毡包都显得有些小。
合起来一看,来的这些蒙人商贾也就只有六七十人的样子。
他们其实只是来打前哨的,羊只及货物及一应赶羊的牧民其实都还在黄河以北。
此时天色黑沉,那些商贾好似都睡觉去了,只有中间的那所大毡帐里传出了嬉笑的声音。
毡帐里灯火通明,看样子正在举行一个什么宴会的样子。
刘永铭等人各骑着一匹马在毡帐的外围便停了下来。
张元潮有些奇怪地催马来到刘永铭的身边,问道:“六爷,您如何停下了?”
刘永铭问道:“如何没有守卫阻拦我们,或是为我们引荐?里头真是铁利贵族?”
张元潮呵呵笑道:“这便就是游牧了,他们没有汉人的那些规矩。您看这边上的那些蒙国商贾毡包,他们都扎得十分随意。这场面在草原上也差不多,即使在铁利龙庭塔利城外,许多人也都将帐篷胡乱结着,管都管不过来。”
刘永铭其实并不完全了解张元潮话中的意思,因为他对游牧其实并不太了解。
他只从张元潮的话里得知,城管的手段好像对牧民并不太起做用。
张元潮又马上说:“当然了,在贵族们自己的家里,自然是会有左右侍卫的,该摆贵族谱的自然也会摆谱。但他们此次真是来做生意、谈事情的,所以也就没带这许多人了。且朝廷那里将入境的人员给定死了,随从人数都是有所规定的。这要是真来个一万人马,汉蒙边境且不就全乱了么?”
刘永铭听得张元潮开玩笑,也呵呵陪笑了两声。
“六爷,此处并无蒙人侍卫,现在他们应该主全在那所大毡帐里呢!”
“我们直接进去?”
“呵呵,走近了您就知道了。”
张元潮领着刘永铭与水玲珑进到蒙人营中,向着中间的大毡帐而去。
只见得大毡帐的前面站着两名蒙人武士,他们看着刘永铭及张元潮的汉人装束,有种想要将他们三人吃了的意思。
张元潮、刘永铭、水玲珑此时才停了下来,翻身下马。
刘永铭等在原地,而张元潮则上前与那几名蒙人武士说了几话,之后蒙人武士便进了帐中。
不一时,蒙人武士便走了出来与张元潮说了几句话。
张元潮回到刘永铭的身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六爷,刚刚……”
“有什么便说什么。你明明是半个蒙人,如何说话比爷我还吞吐。”
张元潮应道:“铁利部即使是贵族,亦无汉国儒雅之气,多是粗鄙之人。且他们在自己部落之内骄横惯了,几句话若是说不对,便要喊打喊杀。所以……所以小人并不敢与他们说明您的身份。等到一会儿聊到了正事,且他们有所意愿合作之时您再表露身份……”
张元潮的意思是,这些铁利部贵族其实对汉人并不友好。
在事情还没谈,不知道他们的态度之前,绝不可以让他们知道刘永铭的真实身份。
谁知道他们知晓眼前人即是汉国秦王以后会出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