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以为刘永铭会在前头十分绅士地牵马之时,刘永铭却是一个大翻身,也爬上了马匹。
少女还没来得及吃惊,刘永铭已然坐在了女子的身后。
只见得刘永铭将少女困固在怀中,拉过马缰催动马匹便向前而去。
马一般情况下是只要不走得很远,是可以驼两个人的。
何况刘永铭的这一匹马还是西域的大食马。
那马头高大,骑上去只会让人觉得威风凛凛,气场飘飘。
刘永铭一边骑马一边轻声问道:“姑娘,你住哪?”
少女低着头,一声也不吭。
刘永铭想来也是,别说大户人家的小姐,就算是普通人家的少女也不可能会与陌生男子同骑一匹马。
且这姿势还十分暧昧,少女如何会肯应答。
刘永铭又轻笑着调戏道:“你要是再不说话,我可就把你直接送到我产业里去了,我可经营着数个青楼呢!”
少女好似并没被刘永铭吓到,但她还是伸出了手向着侧前方指了指。
刘永铭问道:“你家在那一边?”
少女还是不说话,只是点头。
因为头发披散的关系,少女点头时那些秀发飘动起来,掠过了刘永铭的脸颊。
刘永铭色魔般地深嗅了一口气,但却马上皱起了眉头来。
他与珏瑶姑娘、宫玥璃、释尘烟等人都亲近过,自然也嗅过他们的发香。
那种少女的香味令他难忘,且各人都有各人不同的味道。
但身前的这位少女的头发却飘着一股头油味。
头油与发油其实是同一种东西,这个称呼其实是可以混用的,但有时也有区别。
女子使用香料、桂花、兰香等物时则多称为发油,男子使用的油脂类则多称为头油。
刘永铭只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他转动马头向着少女手指的方向前行。
正当他骑着马疑惑着,想要再深吸一口气,看看自己的嗅觉是不是出差错的时候,一阵微风飘过,酒味直接窜进了自己的鼻孔中。
刘永铭啧了一声,轻声说道:“我身上这酒气如何还没散去?姑娘,熏到你了吧?没事,一会儿到了你家门口,我便放你下来。”
即使刘永铭这么说,少女还是没开口。
他又轻笑道:“你这般腼腆,定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吧?一般像你这般的小姐见了我这等公子哥难免不知所措、不知言语。民间的一般女子则不然,农户的女儿得出门做农活,工匠的女儿得帮着递东西,货贩家中女眷虽然不会帮着吆喝,但也多少会帮着卖点东西。”
刘永铭一边说一边留意着少女的一举一动。
见得少女还是沉默不言,他笑道:“行吧行吧,不逗你了。你回去以后切不可说是一男子送你回家的,若是被他人知晓难免会惹来闲言闲语。我也不送你到家门,离远一些放你下来,省得被人看见。话说回来了,你如何会独自一个人在夜间行走?你家人呢?你身上的首饰又哪里去了?该不会是被人抢劫了吧?”
刘永铭说到这里叹了一声,摇起了头来:“朗朗乾坤,天子首善之地,竟还是有这等事情发生。也万幸那些贼人只要你身上的首饰,而没有见色起意。想也是因天色太晚而没看清你的容貌吧?”
少女又轻轻地点了点头。
刘永铭又道:“想来你也是因此而与家人走散的吧?”
少女再一次点了头。
刘永铭轻笑了一声,正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耳中却传来一阵吵闹声。
他脸色一板,连忙拉住马缰,把即将要受惊的马给稳住了。
刘永铭抬眼一望,只见得一群百姓从一边的黑小巷子里窜了出来。
那些人穿着很不好看,身上的麻衣粗服大多十分破旧,补丁连连。
这十数人里,愣是找不出一件完整的好衣裳来。
刚刚宋宪提醒自己说街面上有桑农,刘永铭当时还以为说的是自己王府里被珏瑶姑娘派出来假扮桑农的人。
却没想到,街面上还真有这类人。
那些桑农见得一匹高头大马上坐着一男一女,也不理会,只是沿着街边向另处逃窜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