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问。答案是可以,我们能而且必须负担起能够带给我们胜利的一切。”
“包括死亡。”
“墓碑还有力量。如果我们放慢步伐,我们就可以保留它的力量作为我们阵型的一部分。”
“那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莫塔利安反问道,
“我们正在摸清敌人的战术和队列,他们的船肯定不是我们的船的对手,我们可以更稳妥地前进,然后一点点撕碎敌人的舰队。”
“他们的数量太多了。”
莫塔利安缓缓说道,
“这是关键,数量,骑士团防御的关键。如果我们放慢速度,就会给敌人充分发挥力量的机会。
他们会用尸海淹死我们。
在我们死后,就证明了那些支持封锁加拉斯帕的人的谨慎是正确的,帝国会忘记它,直到它再次被大远征需要。
我们不是来围城的。我们是来直接刺进暴政的心脏。墓碑号仍然是这场战争的一部分。它会为前进而尽到自己最后一份力。我们会继续全速前进。”
前进,无法停止的前进。
如果你犹豫,如果你因为伤口而停下,那么无法承受的失败就会降临。
拉瓦斯说话算数。在最后一次通讯信号传输很久之后,从平台屏幕上传来的读数告诉莫塔利安,墓碑号不会轻易死去。
引擎的轰鸣,墓碑号的身影,和那些围缠它的敌舰的身影被他们抛在身后。
他们继续前进。
他们越接近主星加拉斯帕,他们遭受的炮火越猛烈,在失去了外围的小行星和老旧驱逐舰的防御后,越来越多的敌舰冲进了他们的队列。
巨量的数据流过操作台,莫塔里安看着每一个损失,每一个死亡。
他预判着接下来的死亡,小心地斟酌着可以接受的死亡。
“最小限度的侧翼还击,”
他说,进一步宣判了必要且必须的死亡,
“集中力量瞄准舰队前方的防御。”
前方的敌舰在死亡守卫的集中火力下消散,死亡守卫最前列的主力仍急速前进。
敌方的舰船,以及己方引擎受损的舰船被他们抛下。
那些被抛下的死亡守卫的舰船,将会拖慢敌方外侧舰队向内回防的脚步。
在他们即将足够接近加拉斯帕时,骑士团的火力已经可以用绝望来形容。
莫塔利安透过他身侧的第四骑士号舷窗。看到了堡垒密集火力爆发在“忧郁症”号巡洋舰上。鱼雷击穿了他它的船体,引爆了弹药库。
爆炸使它偏离了航线,它无可避免地向右倾斜,
由于死亡守卫的密集列队,忧郁症撞上了“必然呼唤”号战列舰。
他们船头碰撞在一起,然后一起转向右舷,即将危及更多船只。
“如果他们停不下来”巴拉辛说。
他没有把危险说出口。
舰队的编队很紧凑,主力舰的转弯半径相当宽阔。如果发生灾难,就没有办法规避。
“他们会转过来的。”
莫塔利安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些船上的船员们会有办法的。他们必须这么做,他们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们会牺牲一切来保持主舰队的前进。”
他沉默地看着它们,他相信他们,他们相信他。
随着莫塔里安的话语,“必然呼唤”号的右侧引擎开始剧烈地轰鸣,以完全超出船舰所能承受的最大加速度向左剧烈侧身。
细小的船舰结构随着“必然呼唤”号的行动而从它庞大的身躯上脱落。
于此同时,忧郁症号也开始拼命点燃它早已报废地不成样子的右引擎,由于船员们的强行点燃,它的右引擎猛地炸开,巨量的火焰喷涌而出!
但这进一步阻止了它向右偏移的轨迹。
两艘船舰的举动,使它们相撞地更狠了——
它们瞬间变成了巨大的废墟。
跌跌撞撞地缠抱着向左倾斜,急速而笔直地撞上一颗小行星。
在最后的时刻,两艘船向左舷发射了所有弹药。它们撞击小行星时产生的密集陨石雨和大爆炸,亦将敌舰拖入死亡的深渊。
他们甚至没有向着第四骑士号发送通讯请求,因为他们很明确他们该做什么。
于是他们就那么做了。
没什么需要说的。
死亡守卫没有战吼。
莫塔里安沉默地看着它们的死亡,
或许他该有什么反应,但不是现在。
他是军团长,他是决策者,他是握住镰刀的主人。
兜帽下的阴影中,苍白之王琥珀色的眸子闪闪发光,巨量的信息流入他的脑海,
“我们已经突破骑士团的防线。”巴拉辛说。
“外面的那些。”沃克斯说。
莫塔利安什么也没说,他盯着前方,准备迎接来自加拉斯帕主星轨道平台和行星炮的攻击。
通过星系的航行仅仅只是一个序幕。
如果他错误地判断了第四骑士的能力,那他将失去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