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没有过跟恋人这样开心地手拉手跑啊。”赵清浣问。
“没有,这种浪漫幼稚的举动我十五岁的时候就没幻想过了。”刘亚仁说实话。
赵清浣失笑,她也是。不过这场戏不止是简单的爱情戏那么简单,更是主人公内心深处发生变化的一个体现。
而且她发现了,侯安艺拍摄电视剧跟电影一样,每一帧画面,每一个情节,每一句台词设计都不冗杂多余,甚至环环相扣,前后呼应。
所以哪怕是为了对得起这部剧,她都要尽心演好一场戏,尽管只是如此简单的一个画面。
然而她跟刘亚仁越想演好,越有心理负担,就越演不好这场简单的戏,侯安艺不停地喊卡,他快被气死了,明明以为这场戏一条过,谁知道ng了无数次。
“先别拍了。”侯安艺心累地放下对讲机,交代赵清浣和刘亚仁:“你俩先玩会儿,就在这花草地里玩。”
这要怎么玩赵清浣疑问。她虽然演技过人,天赋也有,但拍戏的时候其实有点学院派的技巧性作风,这就导致她状态好的时候演戏看不出表演痕迹;状态一般的时候就只是差强人意,对表演有高层次理解的人会看得出她是在演戏,表演痕迹明显。
对于‘玩’这一点,非科班出身的刘亚仁比她会,邀着她在花草坪地上静静地坐下。
太阳已经西沉,天边的晚霞绚烂地燃烧扩大,他们觉察不到丝毫暑气。侯安艺坐在监视器前,对着他们的一帧一画远远地拍摄。
刘亚仁侧头看向赵清浣,突兀又自然地说了句,“赵清浣,你很美。”
赵清浣失笑,说了句谢谢。
“真的,”刘亚仁欣赏地看着她:“你美得很自然,像溪水旁边的一株白玉兰,清丽,高洁,水灵,韵味天成。”
听他这描述,赵清浣抬眸看他,唇角浮现着一丝笑意。“你应该去学文学,而不是表演。”
“我对文学确实感兴趣。”刘亚仁扯过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边,幽幽道:“几年前生活所迫,靠爹妈给了副不错的皮囊才进的这个圈子。”
“我情况跟你差不多。”赵清浣说。
“我刚出道那会儿还发过歌,想当歌手来着,但是不火。”刘亚仁回忆着说:“我还记得我当时的老板说我唱歌跟老牛吐痰一样难听,发唱片白送人家都不要,叫我赶紧转行得了。”
赵清浣扑哧一笑。“这老板嘴巴也太狠了吧!”
刘亚仁不置可否地笑了下,说:“后来我无意间火了,公司给我摆庆功宴,一群人去ktv唱歌,有我认识的,也有我不认识的,我一直抢话筒,专门对着那老板唱歌。”
赵清浣乐了。“你这是有仇必报啊。”
“没错。”刘亚仁笑道:“我当时挺邪的,故意折磨他。搞笑的是,他问我还要不要出唱片。”
赵清浣嘴角笑意变淡。“你火了的时候,周围的人对你是不是都格外亲切善良热情大方”
刘亚仁目光深深地说:“是,我一火,就突然发现周围的人都变成‘好人’了。”
赵清浣无奈地笑。“有句老话叫,‘人穷少说话,位卑莫劝人’,跟现代的一句‘你成功时,放屁都是对的;你失败时,再对也是放屁’有异曲同工之妙。”
刘亚仁笑出声,“你说得真好。”
话至此,他叫她起来,二人再试着演一遍。
“好啊。”她欣然点头,不知道是不是有过短暂的私下交流,她觉得他更亲切了点。
刘亚仁拉着她跑,在这旷野中的奔跑使二人的面颊红润而心胸开旷。赵清浣只觉得霞光在草地上闪着万道光华,蝉声在树梢上热闹地喧闹(事实上现场并没有蝉声),几片云薄而高,在明橙的天空上轻轻地飘过。
他们滚在草地上,她压着他,他笑吟吟地伸手摘掉她头上的一根草屑,动作无比自然,生活气息浓厚。
看着刘亚仁生动的面颊,跟许之灵合二为一的赵清浣即兴发挥,声音空灵:“感觉像做梦一样。”
被她带进去的刘亚仁自若地接话:“你咬我一下,看是不是在做梦”
赵清浣可爱地拿过他一只手,往他腕上切实地咬了一口,然后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还挺疼。”
“被咬的是我,你哪里疼”刘亚仁意外又开心地笑。
赵清浣自然而然地接话:“我牙疼。”
二人皆笑出了声,刘亚仁将她抱紧,一只手揉猫似的摸着她后脖颈,目光恬静祥和。
一直盯着监视器的侯安艺目露微笑,内心直呼这场即兴发挥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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