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画察觉到突如其来的温暖，下意识回眸去看宁香。

也是这一回眸，让宁香看清她发红的眼眶，以及水眸内残余的委屈和不解。

“你”

宁香打断她，替她系好狐裘斗篷的带子：“有什么话进去再说吧，外面风大，当心着凉。”

朱画吸了吸发红的鼻子，强压下鼻尖酸意点头应下。

入了屋，点燃了炭火炉取暖后，宁香耐心等着朱画先开口说话。

在年岁上，她比朱画要年长，且在情感上的经历也算是比她要丰富些，若朱画肯将事情说出来，她应当能提供一些帮助给她。

“我和柳大哥的对话，你听到了多少？”朱画握紧手中抱着的热茶杯，水眸内除了局促之外，还有一些害臊。

宁香实诚摇头：“我什么都没听见，只是看见你们之间的氛围似乎不太好的样子，便想着过来问问你，毕竟我很快便要和阿行离开这里去灵界，若这时再不替你开导，之后怕是不会再有机会。”

一听是这样，朱画反而有些松了一口气。

她告诉宁香说，她跟柳世齐之间没有任何矛盾，要真说，也就是她刚才拒绝了他递过来的礼物而已。

“那你方便说说看，为什么拒绝他给的礼物吗？这些日子的观察下来，我有发现你不止是将他当作可以依赖的哥哥看待。”

宁香直接把说的更明白些，不给朱画后退亦或是逃避的机会。

朱画果然被吓到了，一张脸顿时烧红后，睫毛开始快速眨动，声音变得有些结巴道：

“我我是怕现在接受了他的礼物，后面就会不受控制地继续去想他，他如果离开这里去灵界的话，肯定能遇上更好的女子。”

“我这副模样，又能在他心中留多久呢？又如何能比灵界的天之娇女们更加耀眼？”

“你说他要离开这里去灵界？谁告诉你的？”

带莫吟行这一个修为不达标的人去灵界，已经是勉强，再来一个柳世齐，定然是不行的。

她可以确信，她跟莫吟行都没说过要带柳世齐去灵界的话，那难道这是柳世齐自己的想法？

朱画接下来的话很快解答了她的疑惑：“没人告诉我，是我自己猜测的，柳大哥他对江公子那么忠心，若江公子会去往灵界，他定然也会跟上，我才会”

“没有。”宁香无奈打断她，继续告诉朱画说，柳世齐没有去灵界的打算。

“灵界不是说想去就能去的，且阿行也已经给他布置了该完成的任务，也打算之后将妖王的位置给到他，他若是离开了，这个妖王谁来做？剩下的复兴妖族大业的任务，谁来完成？”

“柳大哥他不走？！”朱画本来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瞬间收了回去，她胡乱擦了一把眼尾，追问宁香，“是他亲口和你说的吗？”

“不是，但他自己心里也是清楚这码事的，你若不信，我可以现在带你去问问他，看他是如何回答的。”

但朱画却又退缩了，她垂下眼睑，低垂着脑袋小声道：“可我现今也没有任何身份和立场可以去问他这件事。”

“谁说没有？”宁香将手帕递给朱画，异瞳内倒映着她诧异抬眸的模样。

柳世齐：脑子突然好痒，要长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