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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虞冷月谢过周临渊,便离了住持的院落。
途中十分不巧,路过小竹林时碰到了方才那位跋扈小娘子。
跋扈小娘子看到虞冷月,又见她身后再没有郎君和住持为她撑腰,立刻笑了起来,就好像猫儿见到老鼠那般兴奋。
虞冷月被逼停在小竹林前。
两个丫鬟和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围在她身边,一步步地靠近。
心知几乎躲无可躲,她索性也没躲。
跋扈小娘子缓缓走到虞冷月跟前笑“我看你还往哪里去!”
虞冷月面色十分平静,丝毫没有惊慌之色,“我为什么要躲?你以为刚才那位郎君是无缘无故替我出头?”
跋扈小娘子心都吓得跳了一下,“你、你同那位郎君认识?”
虞冷月笑着,盈盈眸波漾着暧昧“岂止是认识?”
四个下人都不敢靠过去,纷纷望着自家主子。
跋扈小娘子果然忐忑犹疑,却仍旧顶了回去“你是什么身份,能同他那样身份的人扯上什么关系?”
虞冷月冷冷一笑“天子家中还有几门穷亲戚呢!”
跋扈小娘子虽然蛮横,却不傻,方才会审时度势,这会儿也是。
她冷哼一声,转身走了,家里的下人自然也跟着走了。
虞冷月眼瞧着人都走完了,才赶紧扶着墙站着——腿都软了。
虽然是狐假虎威,也总比挨人家一顿揍要好。
她纵然前世一向不慕权贵,此刻也不得不说……青衣郎君的威势还真好使。
虞冷月快步离了崇福寺。
在此处已耽搁许久,雪书该忙不过来了。
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周临渊和住持下完棋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出好戏。
住持笑呵呵同周临渊说“倒是位极聪慧的小娘子。”
周临渊唇角微勾“说聪慧委实委婉了。”
说狡诈尚且不至于。
慧黠却十分贴切。
住持似悟了周临渊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更赞同他的评价。
二人分别后,住持去给僧人们上午课。
周临渊则去见了陈嬷嬷。
陈嬷嬷想让周临渊陪着她一道去上香。
其实她的意思是,让周临渊也给佛祖上一炷香。
奈何周临渊只是站在宝殿外面,也不进去,她也只好作罢。
若非诚心的,强迫着反倒渎神。
虞冷月回到小摊儿前,雪书果然忙得不可开交,额头上的汗结成一颗颗大珠子了,都没工夫去管。
她先过来掏出帕子,给雪书擦了擦额头,方才接过雪书手里的活儿,让她且休息片刻。
雪书走到树荫底下站了一会儿。
等到这一阵子生意过去了,才开心地问“院里的师傅这样好说话,竟准你把桶放他们井里了?”
虞冷月摸摸鼻子说“大约是那两竹筒的汤打动了人家。”
雪书略一思索,觉得有些道理,毕竟冷月做汤的手艺真是极好,味道格外新鲜,莫说是这皇城里头,就是各路行商云集的金陵也没有那般新口味。
正端午日已经过去了,今日游客明显少了许多。
不过时人出行娱乐的地点很少,即便行人比昨日少,生意也还是比守着茶铺好许多。
虞冷月也好忙了一阵子。
到了午时,日头正盛,虞冷月忙得脑袋都发晕。
幸而过了这一阵子,她就可以靠着树荫休息。
可不巧,虞冷月休息的功夫,那位跋扈小娘子头顶打着伞,带着自家仆人,正从崇福寺里出来。
跋扈小娘子见了虞冷月,也是愣了愣——那位郎君的亲戚竟穷到要在寺门口摆摊儿叫卖?
虞冷月抬着下巴,直直地瞪了回去。
摆摊儿怎么了?
人家国公府还有刘姥姥这般穷的连宗亲友。
说的过去,说的过去。
晦气!
跋扈小娘子扭过头,快步走了。
虞冷月暗自庆幸,像这种跋扈不讲理的人,就是欺软怕硬。
若无竹林旁的那一出硬戏,她这辛辛苦苦支起来的小摊儿都要给人掀了。
叫卖到半下午,约申时初,几桶的汤饮都卖光了,连扇子、符牌都卖得七七八八。
雪书说“冷月,你去把最后一桶汤提来。”
虞冷月擦擦手就准备去了。
雪书忙问“你一个人能提上来吗?咱们找人帮忙照看下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