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璟找了借口,要带上沈宜善出门,把庭院腾给沈长修和吴曦儿。
这对可怜鸳鸯算是经历了一场浩劫,如今彼此之间依旧心意相通,这已是莫大的难能可贵。
沈宜善当然乐见其成。
燕璟领着沈宜善去马厩,路上,燕璟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扫向了左狼。
左狼顿了顿,以最快的速度揣度出了自家王爷的心思,他跟在燕璟和沈宜善身后,假装无意间多说了几句,道:“沈公子有了红颜,就不再像前几日那样跟着沈姑娘了。”
沈宜善一愣,她回头看了一眼左狼,倒也没说什么。
她又不是小孩子,用不着兄长一直盯着她。
再者,兄长和曦儿姐姐难得相逢,她岂能碍事她又不是不懂事的无知少女。
燕璟一边往前走,语气淡然,“善善,你现在可看明白了男子有了自己喜欢的姑娘之后,根本不会管自己妹妹。”
沈宜善抿唇,“……”她觉得这厮是在挑拨离间。
他是想说,兄长把曦儿姐姐看得比她重要
这如何能比较呢
一个是亲人,另一个是心上人。
战神表面上看着清冷端方,内在倒是有一副放荡不羁、不安于太平的灵魂!
她又岂会听了这些挑拨离间的话!
兄长和曦儿姐姐能够再续前缘,她比谁都高兴。
沈宜善默不作声,完全不配合燕璟,假装根本就没听出他的言下之意。
燕璟也不恼,两人来到了后院马厩,眼下天气酷热,马车内更是憋闷难耐,燕璟打算骑马出行。
“踏浪”很烈,是燕璟在漠北荒野捉来的野马,烈性十足,还是一匹颇为傲慢心机的马,寻常时候都是目中无人,除却燕璟之人,无人能降服它。
沈宜善不敢骑马,更是不敢骑这匹骇人的烈马。
“王爷,你的意思是……”
燕璟轻笑,“善善难道不想骑马那你想骑什么”
“……”
沈宜善是小厮打扮,看上去宛若十四五岁的少年郎,她站在燕璟面前宛若是鹌鹑正面对着雄鹰,无论是气势、身高,皆是差距甚大。
沈宜善被他一盯视,立刻垂下脑袋,生怕话题会继续延展下去。
燕璟对“踏浪”吩咐,“你跪下。”
这烈马似乎很怕他,当真屈膝跪下。
是以,燕璟又对沈宜善道:“善善是要自己上马,还是本王抱你”
沈宜善没得选择。
思及父亲的事,还得指望着燕璟,沈宜善一咬牙,爬上了马背,坐了上去。
烈马站起来,沈宜善忽然觉得视野高升,她躬身抓紧了缰绳,下一刻,燕璟一跃上马,坐在了她身后,长臂很自然的圈住了她。
借助燕璟强而有力的臂膀,沈宜善才勉强坐稳。
她额头溢出薄薄一层汗。
燕璟的嗓音荡入了她耳畔,低沉磁性,像百年陈酿。
她晃神了一下,才听清了内容。
“放松,休得紧张,有本王在,你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沈宜善,“……”就是因为他在,她才更怕!
沈宜善被困在燕璟的双臂之间,她的后背抵在他胸膛,随着马匹往外走,两人之间的贴合越来越紧。
沈宜善咬着下唇,她知道,这厮是故意为之。
但她也只能哑巴吃黄连。
燕璟心情甚好,目光落在了怀中人细嫩的耳垂上,白嫩嫩的耳垂,上面有浅浅淡淡的小绒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红彤彤的,仿佛能滴出血来。
可人极了。
此时,从左狼和王景的角度去看,他们家王爷唇角微微扬起,虽笑得不甚明显,但这笑意也着实罕见了。
抱一下就笑成这样
那每回服用“药引”,王爷岂不是会笑开了花
枭雄爱美人,这话真不假。
县衙门隔壁的徐府。
徐巍听了下人来报,他拧眉沉思。
他当然知道沈家兄妹的身份。
一来,燕王与定北侯府似是关系不菲,就已是万般古怪。
二来,这一个个的,怎的都只会谈情说爱
燕王难道不知道,是有人故意把他引来洛城
徐巍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