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又特意观察了一下,燕王府果真不见一名婢女。
沈宜善不禁又想到有关燕王“克女子”的那些传闻。
燕王的未婚妻都是京城高门贵女,其中两任,沈宜善还曾见过,但后来不知为何就莫名其妙病逝,细一想,还真是蹊跷。
一阵夜风拂入堂屋,烛火晃动,随即是一股淡淡的薄荷气息,这股味道让人猛然浑身一凉。
沈宜善被突然而来的身影吓了一跳。
“啊!”
她正想入非非,哪里会料到燕璟会悄无声息的出现。
燕璟拧眉,两人之间仅有几步之遥,他看着沈宜善像受惊过度的站立土拨鼠,男人素来冷凝的眉目轻轻一挑,“你见鬼了”
沈宜善,“……”
门外,左狼和王景不禁又是相互对视一眼,又先继摇摇头。
王爷每次都能把沈姑娘吓到惊叫,无一例外。
左狼和王景很识趣的远离了一些堂屋。
但沈姑娘是他们王爷身边第一个出现的女子,不仅他二人好奇,整个燕王府的影卫都在暗暗戳戳的好奇着。
这厢,沈宜善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她也不想一看见燕王就宛若是见到了鬼一般。
她太清楚自己和整个定北侯府的处境,父亲眼下下落不明,她还需要仰仗燕王的地方太多了。
沈宜善娇俏的站在原地,福身行礼,“民女给王爷请安,民女兄长苏醒了,还告知了民女一些事,故此,民女今晚才斗胆来求见王爷。”
斗胆……
傅茗也说过这二字。
燕璟眸光一眯,语气微冷,“说。”
他没去上首落座,就那么站在沈宜善面前。
两人身高差带来的威压感,令得沈宜善不敢直视,她眸光躲闪道:“民女父亲是被人陷害,白鬼谷早有敌军埋伏,而且民女父亲似乎认出了朝廷中人,为抓卖国贼,这才冒死追击伏兵,恳请王爷出手相救,民女父亲可能还活着!”
一言至此,她豁然抬首,强大的勇气冒了上来,那双桃花眼潋滟波光,仿佛下一刻就要泫然欲泣。
两人四目相对,沈宜善又言明了自己今晚登门的另外一个目的。
“只要王爷肯帮民女,日后……侯府以王爷马首是瞻。”
她这是在投诚。
想要和燕王达成更加稳定的协作关系。
夜风徐徐,掺杂着庭院中玉簪花的清雅香气。
燕璟的眸光深沉如海,宛若染上了夜色,他凝视着人时,仿佛能把人的魂魄看穿,直击内心。
不知为何,他似乎很想看到面前女子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他热血沸腾。
沈宜善不由自主的吞咽几下,“王、王爷以为如何”
燕璟开腔,嗓音磁性低沉,如夜间小溪潺潺。好听,但也清冷。
“本王还有要求。”
沈宜善心一抖,梦中最怕的事情仿佛下一刻就要发生,“那王爷……还要、要什么”她的嗓音越来越低,最后一个尾音几乎听不见。
燕璟单手朝后,一手搁置在腹前,他已沐浴过,身上又是那件宝蓝色绸缎睡袍,丝滑的质感,明亮的宝蓝色,贴服的材质,把颀长修韧的身段衬托得一览无余。
沈宜善的目光躲闪,不知该往哪里看才好。
每一寸余光都能瞥见燕璟的身子,和她梦中所见几乎无二。
沈宜善垂下脑袋。
从燕璟的角度去看,可以清晰地瞥见她后脖颈的细腻小绒毛。
男人眸光暗了暗。
再度开腔时,嗓音喑哑,“本王要你……”
沈宜善猛然抬头,心提到了嗓子眼。
燕璟又徐徐道:“本王要你,莫与傅家长公子,也就是你那个表哥,过于亲近,否则本王会彻底毁了之前的所有协定。”
这一刻,沈宜善仿佛经历了一场跌宕起伏。
脑子里消化了燕璟所言,她如释重负。
外面传得沸沸扬扬,说是燕王对傅表哥有意思,难道……王爷当真对傅表哥存了……心思
沈宜善记得在她的梦里,燕王与傅表哥明明时常争锋相对。
或许……罢了,燕王的私事与她无关。
沈宜善点头,“那、那王爷可还有其他要求”她小心翼翼试探道。
燕璟眸光一眯,语气似在调侃,“你还能有什么能给本王”
顿时,沈宜善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儿,炸毛了“没、没有了!”她斩钉截铁,态度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