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怪我!这张破嘴没个把门的!娘,反正你就别担心了,月茹把事情都解决好了!”
韩老太心里清楚,林月茹一贯是藏拙的性子,不愿在众人面前出太多风头。
体贴地拍了拍林月茹的手,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等到柳秋梅好不容易把第一份韩晏清的药煎出来之后,林月茹接过来就用勺子往韩晏清嘴里喂。
可是韩晏清这会儿还在昏迷着,根本不知道吞咽,喂下去的药全都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看得韩老太心急不已。
“老三家的,来给茹丫头搭把手把他扶起来!往里灌!”
老太太亲自过来掰着韩晏清的嘴,硬是把一碗药灌进了韩晏清嘴里。
不必说,其他几个人也都是一样的难灌。
折腾到半夜,才将所有人的药全都喂了下去。
他们昏迷着,倒是把灌药的人累出一身的汗!
中间,安俊安兴和钱武几人也迷迷糊糊醒过两次。
可是每次睁开眼,都是还没来得及说上两句话就又昏睡过去了。
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重伤昏迷的这些人身上,都没怎么关注清醒着的钱文和刘淮景。
谁知道到了半夜,钱文也烧起来了!
不一会儿,就烧得身上滚烫、满嘴胡话。
钱老爷子急得把他揽在怀里,“月茹!你快来看看!”
林月茹快步过去,刚将手搭在钱文额头上。
他就忽然哭喊道:“如霜……如霜你别走!我对不住你,呜呜,我对不住你啊!”
钱老爷子身躯一震,别过脸去死死忍着泪。
林月茹顾不得说话,检查了一下发现是钱文的山口发炎了,立马让钱老爷子用灵泉水给他冲洗起来。
她也去了外面挑药材开始准备给钱文煎药。
煎药的过程中,钱文烧得越来越严重,到后面已经说不出清楚话了。
唯一能喊出声的,就是一声声“如霜”。
每一句悲痛的呼唤,都让人听了就心碎,林月茹都有些不忍了。
韩老太忍不住问,“钱老哥,这钱文喊的是?”
钱老爷子重重叹了一口气,眼泪也随之落了下来,别过脸去十分不忍。
宋莲红着眼解释:“婶子,茹芳就是我大嫂。”
“人是去世了?”
宋莲点点头,又摇摇头,把众人都看迷糊了。
“我大嫂她、上次遇见山匪的时候,那些狗日的山匪想玷污她,我嫂子一头撞死在了山匪的刀下……”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怪不得平日里瞧着钱文总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合着心里藏着这么大一件事!
也怪不得,当初老韩家遇见山匪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就冲上来帮忙。
那是心里带着恨呀!
宋莲擦了擦泪,“当时村里那么些人眼睁睁看着,没一个上前帮忙的!要不是因为这,我们也不会对村里人那么失望。”
“别想这些了,好歹咱们也杀了不少山匪了,就当给嫂子报仇了!”
“是啊,嫂子要是还在的话,肯定也希望钱文大哥能好好的!”
大家七嘴八舌地安慰了钱老爷子和宋莲几句。
两人擦了擦泪,情绪平复些了。
只有烧得迷糊的钱文还在不停喊着“如霜”。
这些日子,他一直压抑着心里的悲痛,努力让自己像个正常人一样忘掉悲伤正常生活。
但那是他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的人啊!
又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这么多年因为如霜身体不好,他们一直没有要孩子。
谁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如霜甚至连一个念想,都没能给他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