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南溪会回到云珂身边吗”
元南溪低头望着水面,夜空那轮圆月就倒映在她面前,在她们之间。
她伸手捞了捞,一场空。
几分落寞道:“破掉的镜子就像这捞不起来的月亮,回不去了,订婚戒指我也已经还给她。”
“斐然姐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云珂分开吗”
季斐然摇头,忍着心疼问:“可以告诉我吗”
“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的理由,对于云珂来说,我不过是只金丝雀而已,唯一特殊的地方大概就是我比其他女孩在她身边待得久些,我却傻傻以为我在她心中是唯一。”
“还有...”元南溪想到真正让她仇恨云珂的原因,双唇开始颤抖。
有些说不下去,也不敢说。
斐然姐姐已经为淼淼,为她做太多了,她不能再把元家败落的真相告诉她。
还有什么,季斐然没有追问,只是前面一句就让她心疼不已。
凭什么她爱的女孩要被云珂那样对待。
“南溪...”
季斐然抬手轻轻按在她肩上,温柔安抚。
元南溪低头,咬着下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晚有了倾诉对象,她觉得特别委屈。
眼泪掉进水里,混入温暖水流。
她伸手去拨了拨水面,眼泪却忽然决堤,断线的珍珠一样下坠,掩盖不住。
水里的月亮被珍珠打翻。
镜子,彻底碎了。
元南溪难过的同时觉得好丢脸,不敢抬头。
斐然姐姐现在站在她面前一定尴尬吧,因为良好的教养以及对淼淼的情谊不能直接一走了之。
可面前的水流波动。
是斐然姐姐又朝她走近一步。
眼前忽然横出一只修长的手,她的眼泪“啪嗒”掉落在那手心。
头顶传来很温柔的声音。
“哭吧,眼泪我接着。”
“镜子碎了没关系,会有人跟你重新组建足够坚韧的镜子;水里的月亮捞不起来也没关系,就算是幻影,你喜欢,也会有人捧给你。”
元南溪茫然抬眼,眼神像是在问:真的会有这样的人吗
就算有,她还值得吗
季斐然心疼,抬手给她擦眼泪。
信誓旦旦说:“有。南溪你只需要继续相信。”
“嗯。”元南溪重重点头。
斐然姐姐好像有一种特殊魔力,说出口的话,让她莫名信服。
元南溪抬手给自己擦干眼泪,弯腰掬了捧水把挂着泪痕的脸洗干净。
当然,愿意相信归相信,她心里更倾向于认为那是特定语境下安慰的话,不能真的当真。
时间差不多时,大部队集合,大家一起上岸回住处。
季斐然入乡随俗,不提要求,一切从简,跟大家一样。
南溪去厨房生火烧水,她也跟着去帮忙。
烧的柴,似乎有些受潮,元南溪用竹筒制成的吹火筒吹气助燃,吹得脸颊鼓鼓的,也没吹得大木柴燃起来。
还被烟呛到了。
以前体测她就知道自己肺活量不太行,正想着能不能出去找个小伙伴来。
季斐然已经在她身旁蹲下,问:“需要帮忙吗”
元南溪想了想,把手中的吹火筒交到她手上。
“斐然姐姐,像这样...”
她教她一手握稳,对准柴火堆底部,一手手指握圈,放在端口,再吹,便可以避免间接亲密接触的尴尬,毕竟这吹火筒被很多人用过了。
交接后,她才想起这一点,担心斐然姐姐会介意。
但季斐然已经照着她教的方法认真吹了起来,连吹了三次,火燃了。
元南溪星星眼看向她被火光映照的侧脸,棱角分明,却不冷硬,有一种恰到好处的柔和。
“这样可以吗”
季斐然双手还握着吹火筒,转脸看向南溪。
发现她正在看自己,下意识吞咽了下。
元南溪笑说:“可以。”
然后快速低头去拨弄柴堆。
老式土灶里,火星子忽然爆.炸,窜出灶台,烟花似的闪了几下。
季斐然将她拉开,两人一同后仰,一屁股蹲坐在地上,身上湿湿的,这会儿坐在地上屁股都是土,倒也都没嫌脏,相视而笑。
烧好水,元南溪让季斐然先去洗澡,带她去简陋浴室。
浴室门是布帘子,里面有一张长凳子可以放衣服,洗发露和沐浴露都是便宜的大罐,柠檬味很清爽。
睡前,元南溪去季斐然的房间找她,季斐然不在,她就把从自己床铺撤下来的蚊帐给她安上,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季斐然这会儿在jhn房间里,顾亦寒给她整理的行李中有一盒彩铅和简易画纸,她去拿。
回房间时看到多了蚊帐,勾唇睡进去。
她趴在并不平坦的凉席上画画,力度很轻,生怕把纸张戳破了。
画完画,已经很晚。
第二天一早,元南溪起床,吃早饭前特意路过季斐然房间,看她房门紧闭,心想是还在睡,自己吃过早饭又去看一遍,还是一样,先去上课了。
上了两节课回来,元南溪把课本往自己床边的小椅子上放,发现上面有一张彩铅的画。
清冷月色下,暗夜水面水波流淌。
倒映其上的圆月带着流动感。
是她的月亮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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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大家都能遇见自己的真爱,二更晚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