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在贵州的考察,朱桢又来到了普定堡。这座当初用来防备明军的堡垒,已经变成了明军在东行道上重要的一处卫所——普定卫。
今年春,在设立云南都司的同时,大明也正式设立了贵州都指挥使司,治贵州宣慰司。
贵州都司下设十八卫所一个千户所,基本上都像普定卫这样,分布在东行道和五尺道沿途。不过大都跟普定卫一样不满员,只有两三千官兵驻守。
朱桢虽然是云南巡抚,但因为种种原因,贵州还未设立布政使司,贵州、普定、乌撒一带的民政,暂时都归他管辖。所以视察一下普定卫,慰问慰问驻防的官兵,也是他应尽的职责。
而且,普定卫指挥使何荣,还是何真的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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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荣率领全卫两千三百名官兵,在堡门口整齐列队,迎接王爷大驾光临。
“恭迎王爷!”何荣大喝一声,率领众将士单膝跪地。众将士也一起大声喝道:“恭迎王爷!”
“诸位兄弟快快请起。”朱桢大笑着扶起何荣,对众将士道:“本王也在普定堡战斗过,咱们正经算是战友咧。”
“是,一年前王爷和西平侯巧夺普定堡,又赢得了普定保卫战,还连下三城,飞夺胜境关的辉煌战绩,已经成为传奇。”何荣忙满脸钦佩的拍马道。
“哈哈哈,那都是西平侯的功劳,本王没干什么。”朱桢话虽如此,却高兴地合不拢嘴。他仰头看着普定堡,感慨道:“这才一年而已,就已经看不到当初鏖战的痕迹了。”
“殿下的意思是?”何荣愣怔了一下,方恍然道:“普定部的娘们?”
“他们害怕我们,全都搬回山里去了。”何荣答道。
“这话说的,明明现成的媳妇就在眼前,是弟兄们太挑啊还是人家不愿意跟他们啊?”朱桢笑问道。
说着他忽然没头没脑的问道:“你们原本来自哪里,将士们都结婚了吗?”
“末将去岁来时,堡下的土地还都是紫红色,到处都能看到白骨和折断的兵器呢。”何荣赶紧道:
“也难怪。”朱桢理解的点点头:“毕竟一下子折了七成男丁嘛。”
他举目四望,也没看到有土人的影子,便问道:“原本在这里的普定部呢?记得去年已经赦免他们了。”
“是吧。”朱桢叹气道:“真是一场血战啊。”
“回殿下,我们来自沔阳卫,将士们八成都是光棍儿。”何荣苦笑道:“现在驻防在这山沟沟里,就更难找媳妇儿了。”
“对啊,普定部折了七成男丁,咱们普定卫又八成没成婚,这不是天作之合嘛?”朱桢笑道:“其实就是成了婚的也不要紧,再讨房小老婆又如何?咱们有的是地,养得起!”
“直到今年夏天,连降暴雨,才把堡墙上的血迹冲干净呢。”
两人聊着天走进堡中,朱桢看到堡中已经大变样,大量的民房被拆除,空出来的地方成了军队的校场。
“要说普定部的娘们,其实还真挺不赖。虽然黑是黑了点,但鼻梁高高的,眼睛大大的,可挠人了。”何荣叹气道:“弟兄们也不是没想过,在当地讨个老婆,但她们全族都躲到山里后,根本不和我们接触。就是想给弟兄们拉个纤,保个媒也没机会啊。”
“原来如此。”朱桢便大包大揽道:“既然让本王碰上了,那就让本王帮弟兄们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