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根本看不出来啊,丑不拉几的鬼东西,屁都没有!”
杨彪的抱怨声不断传来。
李娅和吴锋也瞧了半晌,也啥都没看出来。
张守鱼和司徒零一直跟着乾二爷,汉阳造转了一大圈,最后也悻悻而归。
“张小友,司徒副官,你咋不跟着大伙一起去找线索?”
“二爷说笑了,你自己已经有思路了,又何必把我们当猴耍呢?”
司徒零微微一笑,张守鱼亦是面带狡黠。
“啧啧啧,真的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小狐狸快逼死老狐狸啊。”
乾二爷一声长叹,随即将无头苍蝇般乱转的众人全都叫回,随后让大家在其中一侧洞壁前站成一排。
“诸位,刚刚其实大家的方向都没出错,第二出口的线索,就藏在这些壁画的五官里,只不过你们的角度找的很有问题!”
“角度?”
这下就连张守鱼和司徒零都愣了一下,很显然并没意识到这一点。
“不错,就是角度!你们都在用今人的视角来看古人的东西,须知今时明月虽照古人,可古人如何望月,今人却完全不知啊。”
乾二爷言罢拉开隔热服的下摆,随后竟朝着对面的壁画弯曲双膝。
跪了!
众人看得一愣,乾二爷却示意大家一起照做。
“诸位若想活命,那就都放下架子,将自己想象成修筑壁画的匠人。”
“这群匠人身份卑微,夫余古国又是极为严苛的奴隶制国家,不管壁画上刻画的到底是谁,匠人们都不可能用平视的姿态去赏析,而一定是跪坐的姿态!”
“当然这也是表象上的看法,实际上这么做还有一个缘由,那便是躲避收监官的审查,毕竟收监官在众工匠面前高人一等,他是万万不可能跪下来审阅壁画的。”
“既然不跪下,就自然不可能发现壁画上的指引,进而不可能发现匠人们给自己留下的生路!”
乾二爷一口气说了四句话,众人全都啧啧称奇。
“行了,阿谀奉承的屁话就甭说了,赶紧各自找准位置,一定要采取跪坐姿态,视线呈稍稍仰视的弧度,随后观察一众壁画的五官眉眼有何共通点,注意眉眼最为主要!”
在乾二爷指引下,众人立刻展开摸索。
张守鱼也安静跪坐下来,却发现汉阳造还杵在原地。
“造哥?”
“小鱼儿你们瞧吧,我这脑子就算看了也不一定能瞧出啥子,再者说我活这么大不跪天不跪地,只跪我河神龛的二爷和大爷,他们养我长大给我饭吃,其余人都不配哈哈!”
汉阳造笑得憨厚且坚决。
张守鱼其实蛮欣赏这种富有原则的家伙。
其实仔细想想,他自己也是个富有原则的人。
只不过张守鱼的原则就是活命,只要能苟住小命,其他东西都是尘埃无痕。
双腿跪好,张守鱼仰望壁画,果然瞧见了一点端倪。
采用阴刻技法雕刻的壁画人脸,其眼窝位置比其它面部轮廓更为凹陷,在手电光照射下,其呈现出的阴影亦更为深邃。
远远望去,好似这壁画中人有了灵动的眼神。
单看其中一个画中人,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同,可若将整面墙壁上的人脸缓缓扫过,在跪坐的状态下,张守鱼发现了一个共通点。
“他们貌似都在看向一个地方!”
“我这边也发现了,这一侧也是,视线是缓缓向这里的!”
一时间溶洞里七嘴八舌,跪在各个角度观察壁画的众人都兴奋起来。
每一个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壁画瞧看,一边看一边轻轻挪动双腿,就这样跟随着壁画的眸光阴影流动而调整方位。
“哎呦!”
张守鱼看得太入神了,没过多久便跟另一人撞到了一起。
张守鱼回身打量一下,赫然发现刚刚还四散的众人,此刻已经自发汇聚来到了溶洞西北角的某一处!
“难道说?”
线索指向已经很明晰,众人不再耽搁,立刻在西北角指向方位进行地毯式搜寻。
“找着了,这里应该有个机关,能掀开的那种!”
汉阳造虽没下跪,但搜索隐蔽位置对他来说完全小菜一碟。
手电光汇聚过去,张守鱼发现那是一处类似地窖的存在,从外相上看根本与四周别无二致,仅仅只在汉阳造指向处,有一个类似金属圆环状的渺小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