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在庙里每日背尸生活,他倒也没看出自己究竟有什么不同。可随着下墓走到现在,他渐渐觉得自己的身体不一样了。
更准确说,他发现自己的身子骨好得不能再好了!
早在盗洞里被猪婆蛇拖拽的满身伤痕,再到巨型青铜门处遭遇魔鬼藤缠身,再到双眸泣血瞧见常人无法观摩的阴兵借道。
这一路走来可谓是伤痕累累,若换做寻常少年,恐怕十条命也不够折腾的,但张守鱼眼下却依旧生龙活虎。
这就他吗的离谱!
按理说如此不符合科学常理的现象,司徒零不可能不看在眼里。不过这位心机深沉的副官却没多说什么,这反倒让张守鱼对他更加提防。
“师父啊师父,你总说俺不赶赴甲寅之约,就不能活过七七四十九日,可看俺这身子骨,咋觉着再活个一百岁都不在话下哩。”
张守鱼心里喃喃,若说他现在是个将死之人,恐怕谁都会觉得这是无稽之谈。
张守鱼抬眼看了看汉阳造,这位向他托付后事的半身青兽,其身体素质貌似跟自己有的一拼。
可汉阳造本身就是身经百战的练家子,他对自己的格外照顾,很显然也都是别有用心。
一路胡思乱想,等到乾二爷拍了拍自己肩头,张守鱼才意识到到地方了。
眼前是一方挑高五米有余的溶洞,洞口看起来并不规整,内里黑漆漆的,仅靠地下熔岩并不能照亮细节。
“这么多洞口子,咋就想着先来开这一个?”
司徒零站在洞口处,没有着急往里面钻。
李娅闻言看了一眼乾二爷,貌似不太想搭理司徒零。
乾二爷捋着须子笑笑,转头又看向了张守鱼。
“小道长,这方面你比老朽专业,你来说说吧?”
“啊?”
张守鱼万万没想到话柄会丢到自己头上,面对祖玄门人,说实话他的确不太想出这个风头。
“这个寻龙分金看缠山,一重山是一重关,四下无方遮北斗,尊崇显贵落西南嘛。”
“很好,说下去。”
乾二爷一脸和煦微笑。
“我说二爷,这压根就没啥子难看的,懂点风水的都清楚,这一层溶洞刚刚俺数了大概,正北约摸十三个,正南十七个,西北西南东北东南各有八个,天地四方出奇非偶,分筋错骨却八字祥和,若当初修筑者想安置些贵重物事,自然要落阴面南门,而自秦始以左为尊,那便应当是西南方位了。”
张守鱼言罢指了指那溶洞。
“喏,西南方位八个溶洞,三者居左,五者居右,居左者二门拱卫一门,自然眼前这门便是宾主了,您说是吧,常先生?”
张守鱼看了一眼拐子常,毕竟根据之前李娅的介绍,能够辨别出这些的,也唯有拐子常了。
司徒零不懂风水易理,此刻听张守鱼叨咕完也温和笑笑。
“李小姐,我们小道长可还行?”
李娅瞥了一眼拐子常,拐子常面带几许讶色,一边猛点脑袋,一边朝张守鱼凑得近了些。
“还不知晓道长名讳?”
“啊,俺叫张守鱼。”
“张道长小小年纪能有这般见地,咱家属实是白活这么些年啊。”
“嗨呀呀哪里话,这明明都是再普通不过的风水嘛。”
张守鱼不明白他为何反应这么大,司徒零也饶有兴致地抱着膀子看戏。
乾二爷笑呵呵的拍了拍张守鱼。
“张道长,你要是再这么说,这老拐子就得羞臊的找个地缝子钻进去啦!”
“啊?”
张守鱼闻言一愣,果见拐子常此刻面带窘色,隐隐中还有一股若隐若现的怨毒!
这是要干嘛?
张守鱼心里打鼓,再看李娅等一行人,此刻全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张守鱼。
“到底怎么了,你们倒是说句话啊。”
张守鱼彻底懵了,他看向司徒零,司徒零却故意把头扭向别处。
“张道长,之前司徒副官说你是上八门人我还不信,现在看来他所言非虚,你还真有可能师出上八门!”
李娅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张守鱼心中也立时咯噔一声,马上连连摆手否认。
“李施主你在说啥子啊,俺就是个再寻常不过的游方小道啊!”
“寻常不过?张道长,你还嫌把我们拐子爷气得不轻吗?你知不知道刚刚你测算的这一番,我们拐子爷足足用了三个小时才算出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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