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芒毕露又内敛沉稳,蓄势待发又沉着老辣。
“此子是个狠茬子,老朽听说过他。”
一旁的乾二爷嘀咕一嘴,张守鱼看了看乾二爷,发现他的嘴角微微抽动,貌似对这吴锋忌惮很深。
“二爷,您听说过他?”
“嗯,早些年在老长沙碰到过一回。这家伙年轻时捅了几个崽,刚被下狱就赶上了辛亥,你别看他瘦得跟麻杆似的,真动起手来汉阳造不一定遭得住!”
张守鱼听得心里发寒,一时间不敢再多看吴锋一眼。
吴锋自始至终都很沉默,他的确骨瘦如柴,衣服紧紧贴在身上,但却不是弱不禁风的皮相,张守鱼完全能想象到他那身精瘦的腱子肉。
这家伙也抽烟,不晓得什么牌子,从出现到现在已经吸了三根。
一颗接着一颗,每次都叼在右侧牙缝里,以至于他半边门牙都是黄渍,右侧面颊也被熏得完全蜡黄,跟左边面堂形成鲜明对比。
一半像活人,一半像死人。
“二爷,那个胖子你认得不?”
“没打过交道,也没听说过,不过这婆娘我倒是认得。近些年在南方她很出头,许多大买卖都有她的影子。”
说到此处,乾二爷凑近张守鱼耳畔又补了一嘴。
“你小心点,这婆娘就图你这口!”
“额,啥意思?”
“老朽也只是听传言说的,貌似这婆娘只喜欢两种男的,一种是未破童子身的老和尚,另一种就是你这种初出茅庐的童子【鸡】!”
“这女施主的癖好掐头去尾,口味独特啊。”
张守鱼狠狠咽了一口口水,更是不敢抬头看李娅了。
乾二爷见张守鱼满面羞红,一时间也笑得幸灾乐祸。
“我说张道长,你无需担忧,说句不谦虚的话,老朽到现在也是童子身,就算她犯了花痴,到时候也会先找老朽的麻烦,老朽会帮你挡在前头的,毕竟这世道像咱们这么纯洁的人不多了,得珍惜!”
乾二爷颇为自信的给了张守鱼一个眼神,可这话却把张守鱼给说懵了。
“乾施主,您刚刚说啥?您也是童子?”
“咋了,不可以吗?”
“不是您这也一大把年纪了为啥呀?”
“唉,不瞒你张道长,一则是老朽眼光太高,二则是年轻时候实在是风流倜傥,能配上老朽的姑娘啊,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哦。”
“真的假的?”
“这还能有假?老朽虽年老体衰,可五官依稀有当年的俊美风骨,张道长你瞧不出来吗?你是不是瞎?”
往日里温文尔雅的老学究,在聊到这方面时竟好似换了个人,这倒是张守鱼万万没想到的。
只是这老叟这面相,张守鱼实在是不敢恭维,也不知他怎会有脸说出这种自恋的话的。
当然了,该给的面子还是得给,张守鱼相当尊老爱幼。
乾二爷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张守鱼的肩膀。
“张道长你也无需担忧,老朽这么些年也不是白活的,依老朽看这婆娘应该相不中你的,你大可放下心来。”
“这又是为何,难不成因为俺是道士?”
“哦那倒不是,咳咳,主要是张道长你长得不好看,这婆娘就喜欢老朽这种好看的。”
“我不好看?”
跟这位老叟的今番交流,简直让张守鱼大开眼界。
“当然不好看了,张道长你也别怪老朽说话直,说起来你也算是眉清目秀,可跟老朽当年的剑眉星目比起来,还是差得远喽!”
“”
张守鱼挤出一抹微笑,心中也狠狠下了一个决定。
他一定要给乾二爷买一块镜子,贼清晰贼清晰那一种!
二人说话的空当,司徒零和汉阳造也与对面聊了许多。
司徒零此刻正在跟吴锋聊着什么,两个人一起抽着烟,抽的竟还是司徒零自己的三星纸烟。
“臭不要脸刚刚明明还说大家不抽纸烟他也不抽了,没成想兜里还有富余的!”
乾二爷望着司徒零的背影骂咧了一嘴,张守鱼熟悉司徒零是什么人,倒是没有太多惊讶。
张守鱼看了看汉阳造,此刻他正在和李娅针锋相对。
那感觉似乎之前谈得不太愉快。
“李小姐,甭管怎么说,先开枪就是你们的不对,就算你们是祖玄门的人,难不成就可以傲视三大派于无物吗!”
正在默默看戏的张守鱼闻言心中一颤,最让他担心的东西还是来了。
祖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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