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辩!”
杨彪闻言冷哼一声。
“司徒副官,你是奉系的人,我们一向也敬重你,可你不把我们当自己人,到现在都这般惺惺作态,这就有些不地道了!”
“咳咳,司徒副官,你也别怪大家对你无礼。这世上赵钱孙李的确不少,可姓司徒的却没有几家。再者说根据碑文,司徒玄策在此地建筑墓穴,很显然其血脉也在此地延续,这墓穴你也瞧见了,工程量非一朝一夕可成啊。”
乾二爷也附和一嘴,一旁的同门汉阳造也补了一句。
“二爷说得有理,你生长在二道白河,距离额木尔河不远,距离这五姥阴山更是不远!我在黑龙江倒斗也有些年岁了,除了你还真就没太听说过姓司徒的,副官大人!”
一时间众人有理有据,怎么看都是司徒零理亏。
这事儿算是张守鱼挑起来的,可张守鱼却没有一丝愧疚,毕竟他也很想知道真相是什么,总比被司徒零蒙在鼓里好得多。
“司徒施主,现在俺们没有退路,唯有一路向前。诸多莫测还不清晰,若你真的知晓什么,或早有预谋什么,还望告知我等,毕竟咱可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气氛毕竟烘到这儿了,张守鱼若不借势就真得傻了。
面对众人的咄咄逼问,即便是城府深邃的司徒零,此刻也不由满头冷汗。
“司徒施主,你究竟在怕什么?”
“小道长,我哪里说过我怕了?”
“司徒施主,你一紧张就会拨弄刘海,你一生气就会不自觉摸腰间的枪袋子,你骗不过俺的眼睛的。”
“你们实在是莽夫,一群莽夫!”
“你说谁是莽夫?俺可不是,乾二爷学究天人,更加不是。”
“小道长,你当真要跟我如此?”
“俺只是想听你说句实话,不然大家往下走,心里都没个谱。万一你早就知道这儿有啥子,故意引俺们进去做炮灰,那可就不值当了!”
正所谓趁他病要他命,张守鱼此刻一丁点余地都没留给司徒零。
之前他对司徒零畏手畏脚,一方面是碍于军方势力,另一方面则是忌惮这群土夫子。
可眼下形势完全逆转,一众土夫子对司徒零的信任度降低为零,司徒零若再说不出什么,可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司徒零自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不管他究竟藏着什么心思,下墓时被同伙离心,这也是随时会掉脑袋的噩兆!
“诸位,诸位诸位,你们听我讲,我真不知道这里会出现祖上碑文,我我也是误打误撞进来的,再者说这里被日本人捷足先登了,还有一批家伙比我们先进来,我我现在也是摸不清楚啊!”
“哦?司徒副官,你承认这里是你祖上的墓了?”
步南栀抓住话柄,冷言冷语地笑笑。
“我我那不是顺着你们说的嘛!不然我还能怎么说?我现在说什么你们都不信,我能有什么办法?”
一向沉着冷静的司徒零,此刻竟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
众人从没见过他这么失态,一时间放在嘴边的硬话都说不出来了。
张守鱼盯着司徒零颤栗的身子,心中却没升起一丝怜悯。
毕竟若他是司徒零,眼下故作示弱的确是最合适的处理方法。
张守鱼是见过司徒零杀人的。
干脆利落,冷酷无情。
到现在他还记得司徒零扭断二狗子脖颈后的恐怖回眸,也记得他在冰面上一步步试探逼迫自己的阴险冷酷。
这种家伙的眼泪是不值钱的,张守鱼甚至怀疑众人还在套中。
刚刚他的突然走远,到现在的故作慌张,再到情绪崩溃的委屈哭泣都看起来自然得太不正常了!
不过张守鱼心里也清楚,即便司徒零满身疑点,此刻也不敢把他逼得太紧。
毕竟刚刚碑文上发现的诸多疑点还未探明,张守鱼需要从司徒零身上获取更多有用线索。
“司徒施主,你起来吧,刚刚你做什么去了?”
张守鱼轻轻拽了两下汉阳造,随后又眼神示意了一下乾二爷。
随着司徒零这边出岔子,这群土夫子很明显对张守鱼更看重了些。
整支队伍的领头重心在缓缓朝张守鱼偏移,张守鱼此刻故意给司徒零台阶下,众人也都没再继续追问。
毕竟能混出名头的四大派当家人物皆非常人,眼下靠问是问不出真相的,接下来的路途还变数诸多,在这里浪费时间并不算明智。
“小道长,我我刚刚替你们去耳室探路了。”
“可有危险?”
“没里面没人,都撤走了,只剩下一片凌乱,都是被日本人改造过的样子,不过我在其中一间耳室里发现了一些东西,你们一定会感兴趣的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