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搞得一愣,毕竟张守鱼一直都温文尔雅,这还是第一次在人前露出火爆脾气。
“不知道跑哪去了,你找他干嘛?”
汉阳造左右瞅瞅,不过他没戴夜视镜,光靠手电的确寻不到司徒零的影踪。
“呼。”
张守鱼重重吐了一口大气。
“诸位,如果这碑文上写得没错,咱们可能都被司徒零给蒙骗了!”
“啥意思?”
杨彪冷眉倒竖,其他人也都跟着紧张起来。
张守鱼也不说二话,直接指着碑文开始念叨:
“诸位,这里有些字俺不认得,你们将就着听,俺开始了。”
“三界五行,亘古由来已久,逆旅回溯,光阴百代之倏忽。”
“啥意思?”
张守鱼刚念完第一句便被汉阳造打断,乾二爷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意思就是天地自然从古至今都是这般,你给老朽闭嘴,先好好听着!”
“哦,得嘞,张道长你继续!”
汉阳造向来尊敬这位同门长辈,当即哈哈一笑,抬手示意张守鱼接着念。
张守鱼也没耽搁,继续阅读碑文:
“自盘古开天辟地,精气化东皇号为太一,精神孕钟山烛九阴承。”
“二者互为阴阳,做河图洛书,传予伏羲氏。”
“伏羲生少典,传炎黄二帝。炎帝赠于蚩尤,黄帝阪泉大胜,后逐鹿中原自始流落民间。”
“等一下,啥玩意流落民间了?”
汉阳造忍不住又问了一嘴。
“俺也不清楚,这石碑年岁太久远了,很多地方模糊不清,还有很多字俺不认得。”
张守鱼挠挠头实话实说,乾二爷照着汉阳造的脑袋拍了一记,由于汉阳造长得太高,乾二爷这下子反倒把自己累够呛。
“张道长你接着念,不用管他!”
“得嘞,禹得此而震慑九州造九鼎以伏天下,一鼎八鼎纣王于商都重组八门迁都殷地王宫,途中遇强匪司徒伯窃取一半遁逃!”
张守鱼越念越是尴尬,毕竟确实有很多字他不认得,可总算是念到了关键处,其余人也都意识到了什么。
“张道长,你刚刚说什么,司徒伯?”
“不错,后面还有!”
张守鱼揉揉太阳穴,继续努力往下念:
“司徒伯传司徒玄策,玄策寿元八百四十有六”
“你等会,啥玩意?八百多岁的老妖精?”
喳喳呼呼的汉阳造又忍不住多嘴了,不过这回乾二爷没有打他,因为连这老学究也跟着迷茫了。
“张道长,你刚刚确认没有念错?”
“没有,这句绝对没有,俺瞅了两遍了。”
“八百余岁古有彭祖八百寿元,索性先信他是真的,你接着往下念。”
乾二爷若有所思。
“我说二爷,那到底是不是真的啊,这他娘的一点也不像墓志铭啊!”
“你给老朽安生些!这是什么地方,还敢胡言胡语!”
乾二爷训斥一嘴,这老头今番确实气得不轻。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你当真有三千尺?古人遣词造句大多为了对仗华美,你且听着便是了,小道长,你继续念!”
“好的司徒全族拜谒秦庄襄王,立族之根本,开枝散叶然血脉凋零,余一脉单传玄策公跨三江原至夫余龙城,化天宫用镇邪煞,荡破戒之妄念,洗平生之恶果,非司徒后人如擅自闯入,必遭附骨噬髓之苦,沉沦九幽苍茫之绝狱!”
“没了”
全部念完,张守鱼的面色还是很苍白。
“奶奶的,听到最后不就是诅咒我们?”
汉阳造骂骂咧咧的抱怨一嘴,看起来他并未听懂里面的内容。
张守鱼瞥了他一眼,年轻道士隐隐有一种预感,汉阳造此刻的种种迹象浮于表面,貌似不是他此刻内心真实所想。
张守鱼不由联想到他给自己托付后事的事情,思虑半晌后再看汉阳造,忽然觉得这粗犷大汉貌似更不简单了。
“乾施主,从目前在碑文上获取到的讯息来看,这很可能是被称为“司徒玄策”的家伙的安葬之处。碑文里也提到了传承千载的司徒世家,俺觉得很有必要将司徒零喊来问个明白!”
张守鱼这话可谓是将司徒零架到了高处,不过若碑文属实,那极有可能真的是司徒零不仁不义在先!
毕竟,若此地当真和司徒家早有干系,那司徒零一路上装作寻常探墓倒斗的样子,借口寻找幺妹而率众人一路赶来此地,其真正企图恐怕也唯有他一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