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霁感觉到李晋泽在不停地颤抖着,他按住对方的手,语气平静却坚定:「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事情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多说无益,总之请你相信,臣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顾大人!」
这时,外面匆匆跑进来一个的侍从,焦急道:「赵王殿下来人传话,说是陛下的病突然加重,方才竟是吐了一口血出来,此刻已经
昏迷不醒,急召诸位大人去陛下寝宫议事。」
「什么?!陛下吐血了?」
顾云霁脸色一变,嚯地一下站起身来,顾不上问些别的,同李晋泽简单道别之后,便跟着侍从离开了诏狱。
……
皇帝寝宫之中,景丰帝面色青灰地躺在床上,一旁给他诊脉的太医面色凝重,眉头一直紧锁。
良久,太医才结束诊脉,沉而又重地叹息一声。
赵王李锐被太医这口气叹得心都快凉了,忙问道:「太医,到底怎么样了?皇兄他为何会突然吐血?」
太医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斟酌道:「说来奇怪,前些日子陛下的脉象还趋向平稳,这两日不知为何又紊乱了起来。或许……是这段时间用的药与陛下之前所服的丹药相冲,勾起内里沉积的毒素猛烈发作,这才吐了血。」
「用药相冲?」吴王李晋澈眉头一皱,斥道,「你们太医院怎么办事的?药性相不相冲你们都不知道吗?依我看,父皇如今吐血都是你们这群庸医害的,合该将你们全部下狱砍头!」
太医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吴王殿下息怒,不是臣等医术不精,而是有几味药是封住陛下心脉,避免丹药毒素扩侵的必备药材之一。若是不这般用药,陛下怕是早就不好了……」
「不过是药三分毒,微臣担心药性相冲,最初用药时还小心试验过,确认没有问题这才放心地添进方子里,只是不知为何突然就……」
「好了,现在说那些没用。」李锐听得心情烦躁,打断了他的话,「你只需告诉我,皇兄的病到底怎么样了,能不能治好?」
太医汗如雨下,颤颤巍巍道:「……赵王殿下请恕臣无能,陛下如今已是病入膏肓,毒侵心脉了,哪怕用再多的珍奇药材,也不过是吊着最后一口气……」
说着,太医闭了闭眼,无力道:「还请赵王殿下、吴王殿下,及诸位阁臣大人,早做准备。」
李晋澈脸色一变,心头莫名发慌,一把揪起太医的领子:「你说什么?什么叫做早做准备?父皇他究竟怎么了!」
想到方才的诊断结果,太医又是悲伤又是害怕,声音都带着哭腔:「陛下……陛下他……怕是时日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