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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永宁宣抚司?”
晚上,本来以为只是闲聊家常的徐书华动作一顿,抬头看向顾云霁。
顾云霁一边洗漱一边回答:“是啊,我也是看了奢西的回信才知道,她并不是拒绝与叙州府的官员交流往来,也没有外界所说的那般,特别厌恶排斥男人。”
“前土司在谋反之前,确实同周边的州府多有往来,也和当时叙州府的官员关系很不错。但那是因为我们叙州府与永宁宣抚司的辖区紧挨着,前土司是少数民族首领,除了要接受宣抚司内流官的监督外,也要接受周边州府的官员监督,为了不被打小报告,他自然要与叙州府的官员搞好关系。”
“其实这本来也没什么问题,毕竟两地挨得近,百姓多有往来贸易,官员之间友好交流也是正常的。结果偏偏前土司谋反了,当时的叙州府官员虽然没有被牵连,但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有些尴尬,不知如何面对奢西这个杀夫上位的新土司。”
顾云霁洗漱完毕,坐回到床上继续道:“而奢西那边,对前夫厌恶痛恨,自然懒得维系这些关系。叙州府的官员一方面有些别扭,另一方面见她是女人,心里很是轻视,更不愿拉下脸去主动沟通交流,久而久之便断了联系。”
徐书华问道:“那知府严正谦呢?如果说奢西不愿与叙州府官员往来,是因为前土司遗留下来的问题,但严正谦是后来才出任的叙州知府,应该不至于被迁怒。”
“何况如你所说,严正谦还主动给奢西写过信,结果没有收到任何回音,这又是为什么?”
顾云霁轻笑道:“这个还是怪严正谦自己。奢西信上说,严正谦自恃为一府知府,官阶比她那个从四品宣抚使要高,再加上对她女人的身份有些轻视,写信时语气高高在上,态度很不好。奢西心中不喜,故而没有回信。”
徐书华唇角上扬,挑眉问道:“那你呢?”
顾云霁一脸理所当然:“我写信肯定是客客气气,礼数周,不会有半点轻视之意,说不定奢西正是因为这一点,才给我写了回信来。”
“我在信里跟她说明了土人作乱的问题,她的态度很配合,没有排斥或者推卸责任。只是说与叙州府的官员太久没有交际往来,很多东西在信里讲不清楚,便请我去永宁宣抚司面谈,既是为商量土人一事,也是为了解叙州府现状。”
关于奢西的经历和过往,徐书华也有所了解,心中佩服于她的见识和手段,闻言还是不免担心:“永宁宣抚司是少数民族聚集地,是彝人的地盘,生活习惯和风俗都跟咱们汉人不一样,你贸然前去,我怕……”
顾云霁回握住她的手,宽慰道:“我毕竟是朝廷命官,就算起了冲突,料他们也不敢对我怎么样。再说我又不是一个人去,我还会带随从的。”
“同一件事情,奢西和严正谦说的有出入,虽然联系过往历史来看,奢西的讲述从逻辑上更说得通,但还是不能轻易相信,总要亲眼看过才知实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