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浓忍着委屈和愤怒,一点点把眼泪逼了回去:“如果有的选,我也不想生在这样的原生家庭里!”
说出口了,这么多年,从没对任何人提起过的委屈和愤怒,竟然是在霍楷勋面前说出来的。
季晚浓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更让她后悔的是,听了她的这番话,霍楷勋更加轻蔑不屑的说道:“不过就是一群臭水沟里的人渣,来一个解决一个。就是因为你瞻前顾后,担忧这个担心那个,才会让他们越来越有恃无恐。”
季晚浓忍无可忍,脑子一热,脱口而出:“是,你霍董从来就不会瞻前顾后,你也不会担忧!你不懦弱!你总是那么强硬!所以你害死了你的妻子!你害得霍尧没有了妈妈!”
霍楷勋表情猛地一变,万事尽在掌控的从容瞬间荡然无存,他脸色铁青,用充血的眼睛盯着她:“你、再、说、一、遍。”
季晚浓的眼神更凶,更狠:“让我再说多少遍都可以,你冷漠无情,做事情只考虑得失计算利害,自负又自大,为达目的不折手段,是你害死了肖红,让霍尧变成了没有妈妈的小孩子!你和霍尧的关系闹成这个地步,就是你一手造成的!”
霍楷勋眼角的肌肉狠狠抽搐几下,忽然,他怒极反笑:“骂得好。还有么?”
“有!”季晚浓颇有些破罐破摔,无所畏惧的全说了:“肖红死后,你又装出一副深情不移的模样,找了一个又一个和肖红相似的情人,还搞出了一个私生女!你以为你这是怀念亡妻?宛宛类卿?我告诉你,你这就是纯粹的恶心人!你有考虑过霍尧的心情吗?你没有!你但凡有替他考虑过一点点,你都不能这么干!不是霍尧不认你这个父亲,是你亲手把他给推开了!”
因为太过激动愤怒,她不但胸口剧烈的起伏,浑身也微微的颤抖。
季晚浓已经无法再忍受和霍楷勋共处一室,她推开车门,下车前,她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就是你这个做父亲的人,伤害霍尧最深。”
霍楷勋看着她穿梭在彻底堵死的车流里,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好半天,才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她还挺维护阿尧是不是?”
司机瞥了一眼脸色铁青铁青的霍楷勋,感觉自己这份钱多事少的好工作怕是不保,霍董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
——
等季晚浓快要走回家,情绪才渐渐控制稳定,冷静下来后,她立刻拿出手机给霍尧发微信。
虽然马上就要离婚,但她踢里哐啷把他爸爸臭骂了一通,还是得跟他说一声,不能影响她妹妹以后在霍家的日子。
季晚浓:【霍总,我刚才跟你爸爸见面的时候,一时激动说了很多难听话,实在不好意思,我没能控制好自己。】
她刚发出一条微信,还在继续编辑,霍尧的语音电话就打过来了。
纽约飞回国,没有这么快吧?
季晚浓:“霍总,你不是在飞机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