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些只不过是城中的冰山一角罢了。
阿花将要回到家中时,一群小孩从自己身边跑过,脸上还带恶作剧成功的笑容。
“快跑啊!疯子要追上了啊!”
“哈哈哈!”
阿花叹了一口气,二哥的所作所为早已不是第一次,他经常动不动就拿木棒去打路人或小孩健康的双腿,想将自己双腿的不幸强加在他人身上,因此有许多人不敢在自己房前走过,被人捉弄都是习以为常的事了,二哥的行为也被街坊们冠以“没腿的疯子”之类的外号。
二哥发泄不了怒火,在原地生闷气时,阿花这时叫了他
“二哥”
二哥看了一眼声音主人的双腿,也没回话就这样坐在轮椅上,阿花也没计较,说:“二哥,天冷了,在外面待久了对身体不好,我们先进屋里去吧。”
阿花准备推着轮椅回屋内,二哥一把挥开她的手,冷冷的说:“不需要,我自己能行。”
二哥费力地推动着轮椅,他不希望自己身为男儿最后的自尊被践踏。
回到家中,阿花看了一眼二哥的长发和邋遢的胡子,便拿起梳子准备清理下,二哥也是一把推开说:“不需要你来帮我。”
面对二哥的“厌恶”阿花却不以为然,依然坚持梳理毛发。在家中二哥的刁难并不在少数,脏话、打骂、不服管教等事情大家都习以为常,阿花他们也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如果要问原因那就是“他们是家人”
深夜,谭枭在矿场挖了一天的矿疲惫的进了门,瘫坐在椅子上。
阿花马上从地窖里取出腌肉,切好放在桌上。
雪月城肉类食物非常便宜但相应的属于温热气候才能生产的木材、茶叶等用品十分昂贵,这里没有大量的木材但有大自然赋予的严寒,能保证食材长时间不腐烂。
大部分人一般依靠一种名为“热源矿”的矿石取暖,热源矿的热量可以取暖但仅限于取暖无法用来煮熟食物。
因此大部分人都以腌制类食品为主食,很少吃熟食,吃生肉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阿花知道谭枭忙碌了一天肯定想吃顿好的,便去热了一壶酒。
谭枭喝下热酒,酒顺着喉咙直下,直接暖到谭枭心坎中,感觉又又恢复了不少气力。
谭枭像是有什么话想说一样,先看了一下周围,见二哥已经进去休息了,才开口说:“今天我们矿场又遇到塌方了,这一次又死了三个,唉!”
“你应该没什么事吧,身上?”
“事倒没有,不过本来在经历兽潮后矿场人本来就没剩多少了,这次又死了三个唉!现在的矿场和荒废的没什么区别了。”
阿花帮谭枭倒满酒,说:“人少了竞争不就少了吗?工钱是不是又涨了?”
“唉!人少了是少了但工钱却没有,不对应该还是少了的。”
“?”
“以前本来一口袋的矿石可以领二百铜板(铜币)的,但现在二百铜却要一口袋半甚至两口袋了。真不明白明明人都少了,还要不断压榨我们干什么?”
雪月城得天独厚的便是埋藏在地下的丰富矿脉,城中有大部分的经济都是靠矿工业带动的。
兽潮经历后,各大矿场开始严重人手不足,人数的减少矿的产量也相应减少,一时间市场部分矿开始不足,持有此矿的人以几倍的市场价买卖,不少人都想在这时捞一笔,便压迫工人拼命挖矿。
工钱的减少让本就不富裕的家雪上加霜,一想到不久后就会出现的赤字,让谭枭无比头疼。
谭枭下意识的瞟一眼二哥的房间,不过很快就把视线收了回来。
就算谭枭不说,阿花也知道他的视线中有什么。
双腿残疾的二哥跟着自己的妹妹一起住在别人家里,阿花还好说是嫁过来的,但二哥跟着妹妹一起实在是难以让旁人不私语。
大哥也不是不想自己照顾二哥,但他每天都得起早贪黑的在市场里经营肉铺,一待就是一天,很难有空闲时间里照顾二哥,而二哥也不想出去只喜欢待在家里。
一个人在家的二哥情绪波动很大,上次阿花想探望一下二哥,到大哥家里时,二哥手腕已经被割破,已经休克了。
那时也把大哥吓得不轻,好在那时天冷血流速慢阿花才能一个人及时送医,后面二哥在医馆里躺了一个月左右。
为了避免再次发生意外,众人商议由阿花和谭枭照顾二哥。
尽管大哥每月都有送钱来,但谭枭一个肩膀扛起三张嘴也是很累的,而且二哥割腕留下的后遗症所产生的医药费也是一个无底洞,大哥的钱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好在,你并没有说出。阿花心想
几天后,城市的变化很大
到处都修建了由夏家主持的商店和产业。
虽然到处都有,但生意一直不太理想,毕竟要和朱氏堂这些百年老店抢生意,这些夏家的产业多少还是有些自不量力。
城主大人提高的税收对一些家族来说不痛不痒,但对老百姓们来说很残忍。
以前至少能保证自己能吃饱,但现在也只能勉强充饥。
为了生活,谭枭变卖了一些家具,阿花也努力编织工艺品,但依旧是生存而不是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