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贵已经许久没有进城了。
上一次进城,还是在过年的时候,进城购买年货。
朝阳的金光打在他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身影,行走在浓雾之中,不一会儿就看不见踪影。
一个人的脚程特别快,大半个时辰,他就来到了云溪县城。
站在云溪县城的城门前,抬头看着云溪县城斑驳的城墙,县城好像越发破败了。
城门口没有大兵,只留下墙上贴着的征兵昭示,走进城里,让徐福贵意外的石,街道上的行人似乎比以往多了一些。
不过来往行人脸上布满忧愁,不时叹一口气,脚步匆匆,似乎想快点儿逃离县城一样。
徐福贵没有想太多,径直来到林郎中的医馆,当初给徐母看病的是他,中药也是在他这里买的。
走进医馆,并不见林郎中,坐在太师椅上的是一个稚嫩的青年。
徐福贵辨认一下,笑着问道:“你是树娃子吧,开始行医了”
树娃子嘿嘿笑了笑,“谈不上行医,师父让我先号号脉。”
徐福贵伸出大拇指,“厉害,我来买中药,你知道方子吗。”
树娃子摇摇头,“方子都在师父手里,我去请他出来。”
不一会儿,穿着一身做工精细的黑色丝绸长衫的林郎中走出来,几年过去,林郎中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山羊胡,地主帽,眼神精明,双手干枯有力,唯一不同的是,后背佝偻的更厉害了,手里也拄着拐杖。
“福贵来了,进来吧,我给你捡中药。”林郎中笑呵呵的说道。
走进药房,林郎中问道:“分量要多少”
徐福贵想了想,“要两个月的吧。”
林郎中轻轻点头,轻车熟路的拉开抽屉,将中药一一拿出来,打包装好。
一边拿药,林郎中一边说道:“福贵,出大事了,你知道不”
徐福贵一直在村里,当然不知道出了啥大事,“不知道。”
林郎中指了指屋子,“你看看我这屋子有啥变化”
徐福贵仔细看了看,挠了挠后脑勺,“没啥变化呐。”
林郎中笑着骂了一句,“你再仔细看看,墙壁上少了个啥。”
徐福贵记忆不错,立马反应过来,“南方那位的画像没了”
林郎中用鼻音哼出一个嗯字,“就上个月,南方部队彻底败了,咱们这里,估计又要变天了。”
徐福贵算了算时间,眼睛一亮。
还真是!
上个月那场至关重要的战役胜了以后,南方部队的统治在这片大陆彻底迎来了结局。
他不由激动起来,新兔终于要来了!
大喜事!
林郎中摇头,“听说这新兔比南方部队还要残暴,不知道这日子可怎么过。”
徐福贵咧嘴笑了笑,“林先生,说不定以后都是好日子呢”
林郎中用手指点了点他,“你个憨货,新兔是啥人我知道的肯定比你多,听我的,这段时间没啥事就别进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