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关于嫂的事,我早就跟她说过,但凡我们家人来这买酒,必须让我知晓。”爱菊回道:</p>
“娘,我今天的心情低落,我过来喝了两口······”石头说:</p>
“你爹是如何走的!”爱菊嚷道:</p>
“我爹是醉酒,我偶尔喝一点。”石头辩道:</p>
“你爹也是偶尔,偶尔上了瘾,上了瘾就贪,贪酒就醉······”爱菊说道:</p>
“我不是爹,我不会喝醉。”石头应道:</p>
“你们都一样,都有一样的血统。”爱菊说:</p>
“娘,大哥和爹不一样。”水水唤道:</p>
“他再酗酒,迟早都会一样。”爱菊答道:</p>
“大哥,你听娘的话,你离酒远一点。”水水劝道:</p>
“石头,你娘说的在理,你爹以前在我这买酒喝,每天喝得醉醺醺,最后死在这条路上,我们夫妻为此愧疚万分,我们当年要是不卖酒给他······”温伯论道:</p>
“我算听明白了,我喝这酒喝出了仇恨。”石头撑起身,直往门外走。</p>
“石头,石头······”温伯叫道:</p>
“温大哥,你别叫······”爱菊摇着头,喊道:</p>
“娘,我们去追大哥。”水水兄弟齐道:</p>
爱菊回道:你们快去。</p>
“爱菊,石头怕是恨透了我们夫妻。”温伯说道:</p>
“温大哥,你多虑了,石头是和我赌气,我们下午回来的时候,我在路上把他训了一顿。”爱菊解释道:</p>
“怪不得他会闷闷不乐!刚才一个劲地喝酒······”温伯嘀咕道:</p>
“他喝了几碗酒,他平时······”爱菊抢道:</p>
“他和我喝的是兑了水的酒,就是我酿完酒后,那些洗工具的水。”温伯回道:</p>
“酒和水,他会分不出来?”爱菊疑问道:</p>
温伯说:石头不常喝酒,他分不出来。</p>
再说,这些兑水的酒,一样有酒的味道,只是那个度数。</p>
它和家里过年酿的水酒差不多。</p>
“死老头,你把我也蒙了。”于伯母微笑道:</p>
“谁叫你不喝酒!你喝了酒的话,你自然会明白。”温伯答道:</p>
“温大哥,温大嫂,谢谢!谢谢你们!”爱菊鞠着躬,谢道:</p>
“爱菊,你别这样!你男人那事,我们······”温伯回道:</p>
“我改天再和你们聊,我回家去了。”爱菊扭过身,急急忙忙地走。</p>
“爱菊······”温伯喊道:</p>
“当家的······”</p>
“爱菊,爱菊。”</p>
“你喊啥喊!这么多年来,爱菊为了孩子他爹的事,一直耿耿于怀,她碰到我们话都不想多说,今天不是石头来了我们这,她······”</p>
“她对石头,对孩子,看得非常重······”</p>
“还用你说,她没了丈夫,她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孩子身上,孩子就是她的一切。”</p>
“刚刚看她着急的样子,的确让人······”</p>
“大哥,大嫂把你的饭盛好了,你快出来吃饭。”水水站在房门口,嚷道:</p>
“我吃饱了。”石头答道:</p>
“大哥,你只喝了几口酒,你哪里会饱!”土堆应道:</p>
“于伯母做了两大碗下酒菜······”石头辩道:</p>
“大哥,你打开房门······”水水喊道:</p>
“水水,你们兄弟出去吃饭,这里交给我。”倩倩走过来,唤道:</p>
水水看了一眼倩倩,说道:二哥,咱们出去。</p>
“大嫂,我有几句话想和大哥说,你能不能让我——跟他说完再!”土堆说道:</p>
“二哥,我去吃饭了。”水水喊道:</p>
倩倩接道:我和你一块去。</p>
土堆敲着房门,叫道:大哥,你把门打开。</p>
“敲门干啥!我不会开门。”石头道:</p>
“大哥,你打开门,我想和你聊几句。”土堆嚷道:</p>
“你们聊啥!”水水小声道:</p>
“你为啥还在这!”土堆调过头,唤道:</p>
水水挪着身,回道:我走,我马上走。</p>
“你进来。”石头拉开门,嘀咕道:</p>
土堆走进房,顺手闩上门,说道:水水总算走了。</p>
“你想跟我聊什么!”石头说:</p>
土堆说道:大哥,我还是那句话,“酒”这东西,你不能喝······</p>
“你进来为了说这个,你就别说,你可以出去了。”石头答道:</p>
“大哥,爹醉酒走了,娘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我们是怎样捱过这些年的!你心知肚明!”土堆说:</p>
石头应道:你和我说这些有啥用!过去已过去,它永远是过去。</p>
“你不想提过去,说明你还没忘掉过去,过去的事情······”土堆回道:</p>
“你出去,出去。”石头推着土堆,嚷道:</p>
“你要把酒戒掉,你想想自己的身体,你想想娘,你想想大嫂。”土堆嘱咐道:</p>
“你滚,快滚。”石头关上房门,气愤道:</p>
土堆推着门,叫道:大哥,你听我说,我们兄弟之间······</p>
“娘,大哥咋会变成这样!他变得我都不认识了。”水水说:</p>
“你问我!我问谁去!他自小与你们兄弟玩得近,有啥事都跟你们说,我这个当娘的······”爱菊应道:</p>
“小时候是小时候,现在是现在。”水水答道:</p>
“小时候——他就瞒着我,现今,我更是一无所知。”爱菊接道:</p>
“大嫂,你劝劝大哥,劝他戒掉酒。”小洁唤道:</p>
“小洁,你不是给我出难题吗!石头听我说的话,他一滴酒都不会沾。”倩倩回道:</p>
“倩倩,石头和没和你说过······?”爱菊问道:</p>
“娘,石头和我一整天说的话,加起来,基本上就在十句之内······”倩倩打断道:</p>
“石头离开家这些年,他经历了啥!我们没人知道!他变了,或是没变······”爱菊说道:</p>
“娘,大哥没变,他跟过去一样倔。”土堆迎面走来。</p>
“他就这点没变。”爱菊说:</p>
“二哥,你也被大哥轰了出来!”水水叫道:</p>
土堆回道:大哥的心情很糟······</p>
“你们都出来了,我进去送饭。”倩倩站起身,说道:</p>
“倩倩,你不许去,你让他一个人静一静。”爱菊喊道:</p>
“娘,我进去送饭,我不会和他多说别的。”倩倩辩道:</p>
“他自己不吃,你送去干啥!”爱菊应道:</p>
“大嫂,娘不让你送,你坐在这里就是。”小洁说:</p>
“土堆,你吃饭。”小梅端着饭,说道:</p>
土堆接过碗,唤道:大哥过去滴酒不沾,他从回来之后,他喝醉几次。</p>
我看,他是有事瞒着我们!</p>
“喝酒——就有事隐瞒,二哥,你也太能说······”水水抢道:</p>
土堆接道:不是我太能说,是大哥······</p>
“他是我们的大哥。”水水答道:</p>
“你俩别说了!你们吃饭!”爱菊嚷道:</p>
小洁瞟了一眼倩倩,喊道:水水,你多喝鸡汤,这碗鸡汤——我们熬了一个下午。</p>
土堆拿起汤勺,说道:我多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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