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绍辰站在大街上,正月的冷风肆无忌惮地灌着他的脖子,他好看的脸上一片阴郁。
众人一拥而上去韩家老宅看韩星晖和许子杉拜堂,他没去,也不想看。
街上空虚,护卫的战士全部去了韩家老宅。
他好似漫无目的地乱走,慢慢踱到捕捞队不远处的渔业管理所。
管理所绝大部分人都去参加韩星晖的婚礼酒席了,破旧的院子里只有一个值班的老王头。
老王头看见他靠近,用本地方言问了一声:“你找谁?”
孟绍辰抽着烟,说:“听说老田爱人生病了?”
老王头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他几眼,叹气似的答道:“是啊,生孩子落下的病根。”
“还没送医院?”
“想去治,老田家里没钱。”
说完这话,老王头就把大门打开,笑眯眯地招呼他:“天冷,进来坐坐吧。”
孟绍辰走进去。
老王头拿下墙壁上的渔网,打开一扇门,两人一前一后下了地下室。
“孟区长有什么吩咐?”老王头肩也不斜了,腰也不弯了。
“谁叫你们把她眼睛弄瞎的?不是说杀韩星晖吗?为什么要杀她?”孟绍辰一改温润,阴冷地说,“你们不讲诚信?”
老王头干瘦黝黑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孟区长,我们调查下来,她能量巨大,立体种植,大棚种植反季蔬果,出口创汇……我们怀疑,她和那些特别的藤蔓有关。”
“就算有关又怎么样?她能干,我可以争取过来,为我们服务,你们为什么要杀她?”
“那些藤蔓如果是她操控的,那必须除掉她!那些植物的战斗能力逆天,毁天灭地不在话下。孟区长,聪明如你,若她知道一切,你也在劫难逃。”
“可她那些技术完全可以为我所用,我不允许你们杀她!”
“她死忠韩家,若成长起来,教育、经济深得民心,必定会得到上层的重视和拉拢,我们再也无法翻身,再也无法夺得机会。”
“踏马的,谁告诉你她会死忠韩家?她和我一起长大,我最了解她,她善良,乖巧,追我十八年,对我无比忠诚,我叫她干什么她就会干什么。”
“可她现在只忠心于韩星晖。”
“韩星晖不是死了吗?哦,对了,你们到底打死他没有?”孟绍辰阴狠地说,“这么好的机会给你们,还灭不了他?你们也别鼓吹你们多厉害了,败给老爷子,一点也不意外。”
“孟区长,我们会尽力。海上已经派了人围追堵截,目前捕捞队的那三个都死了。韩星晖,我们的人还在搜。”诋毁他们的组织,老王头很不悦。
也就是说,虽然韩星晖不知死活,但今天肯定没出现在婚礼上!
“你转告你们的人,今天是最后一次!以后,谁敢动她,我不介意鱼死网破!”孟绍辰站起来要走。
老王头喊住他,递过来一个绿色的军用挎包,这是大街上最普通的挎包。
“我们大人说,年底之前,你可以做到正区长。”
孟绍辰没说话,拎了军用挎包大踏步走了出去。
回到许子杉的那个院子外,他进了汽车。
打开挎包,报纸包着的现钞,一共十扎。
除此之外,还有6根小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