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2 / 2)

等测试完舞台,天已经黑了。

晚饭都是盒饭,但没办法,条件不允许,嘉宾也没挑剔。

上门宣传的几人赶着饭点回来,吃过饭,余游过来问宁恪:“宁恪姐,节目组说可以送一批水果来,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宁恪想都没想:“草莓。”

余游:“啊”

这大冬天,山疙瘩里,到哪里去给她整草莓啊。

宁恪:“算了,我就这么一说。”

“没事,那我帮你问问,”余游回过头,看见颜云致,“咦,颜老师你忙完啦工作人员让我问问大家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水果呢”

宁恪愣住了。

也不知道刚才那话颜云致有没有听到。

“我没什么想吃的,”颜云致对余游说了声谢谢,又问宁恪,“回去吗这边忙完了。”

宁恪说:“你们回吧,我在这陪禾爷爷聊会天。”

颜云致没劝她:“好。那你早点回去。”

宁恪嗯了声:“你去吧。”

禾爷爷见她留下来,也很高兴:“晚点我做点宵夜。晚饭你都没吃什么,可不能再挑食了。”

宁恪:“我不挑食啊,也不吃宵夜,您别忙了。”

c粉难免有点失望,唉声叹气:

「宁可可你睁着眼睛说瞎话你不挑食你看看你以前上节目有多少东西不吃好吗」

「我们宁崽就是好温柔哦呜呜呜,她看爷爷总是一个人太孤单了,才想陪陪老人家吧。我女鹅真的好乖,妈粉流泪。」

「哎…今天颜老师和宁崽还没怎么说话呢,颜老师你不哄你老婆啊」

「宁崽,真的不跟你老婆回家睡觉吗」

宁恪看着颜云致的背影走远了,回过头就看见禾爷爷笑眯眯看着自己,她低下头,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

禾爷爷也不去问她,继续跟她聊天。

老人家早年间就被评为苗族情歌传承人,教了不少徒弟,还拿了很多奖项,他把那些照片和奖牌拿给宁恪看:“这个,参加了一个什么电视节目,现在是歌手啦。这一个,前几年的徒弟,现在在做音乐制作,监制。”

宁恪专心听他讲这些事,愈发感受到,他的一生属于大山,属于温柔浪漫的情歌和矢志不渝的爱情。

聊完这些,禾爷爷问起她的工作。

宁恪就把自己的照片给他看,之前工作去海边捡的贝壳,飞机上拍的云彩,还有自己有次摔到了腿,坐在轮椅上鼓着脸生气的样子,那照片是徐简偷偷拍的,她没删。

禾爷爷一脸慈爱地问:“摔了腿,疼吧”

“就那样,”宁恪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也没回家,就在剧组旁边的酒店住了一个月,又回去工作了。”

今晚照旧开了宿舍环节。

秦佩和景落的号房吸引走了大多数人,还有部分人去号小楼看顾瑶和余游两个小学鸡半夜吃烤鸡,号和号房里是江临唯粉和颜云致乐迷。

这边的观众相对不多了,听到这里忍不住催宁恪回去睡觉:

「还有这件事吗为什么我们从来都不知道呜呜呜。」

「宁崽别说了,麻麻抱抱。」

「哎…好晚了,宁崽回去睡觉好不好颜老师在等你。」

宁恪知道直播还开着,但她也没当回事。

更不怕别人说她立人设或者怎么样,反正她没人设,更懒得装。

时间到了九点半,直播在一堆催宁恪回去睡觉的弹幕中结束了。

直播结束,摄像老师也提醒宁恪:“宁老师,回去休息啦。”

宁恪坐着没动,今晚甚至想借宿禾爷爷家里算了,想来想去…她最近还是离颜云致远点才安全。

但她的手机响了。

她一看,是颜云致打来的电话。

她们微信都很少发,电话就更少了。

上次打电话…还是年前她才睡醒,糊里糊涂给颜云致回过一次电话,后来还在直播中意外连线一次,让她欠了颜云致人情。

宁恪接了电话:“喂,什么事”

“抱歉小宁,”颜云致轻声说,“我的笔记本落在禾爷爷家里了,能不能请你帮我带回来”

宁恪说了句稍等,她起身进去找,果然看到音箱下压了本黑色笔记本,打开后看见扉页上写了个‘颜’,字迹清隽飘逸,字如其人,一看就知道是颜云致的。

“找到了,”宁恪跟她说了声,“我等下回来。”

颜云致:“别太晚,路上黑。”

宁恪说了声知道,就挂了电话。

她拿起笔记本,才看见本子致的。

左右无人,宁恪却朝旁边看了一眼,她抿了下唇,过了两秒才弯腰拿起发绳,放到了大衣口袋。

她的指尖碰到发绳的一角,忽然缩了回去。

莫名有点心虚。

这是颜云致的私人物品…她都没问颜云致。

她好像个变态哦。

想了想,宁恪给颜云致发了条消息:“是你的发绳吗也落这边了。”

她走出去,禾爷爷才端了夜宵出来,非要叫她吃一点。

宁恪不太想吃,但又不忍心看老人家失望,只能硬着头皮吃了个牛肉馅饼,吃完站起来走了好几圈,才说:“爷爷,那我回去啦。”

禾爷爷说:“我送你。晚上这么黑,女孩子可不能一个人走夜路。”

宁恪拒绝不成,由他陪着走了一小段:“您回去吧,我自己回去,不远了。”

禾爷爷见她坚持,也没再送,站在路边看着她走远了,才慢慢往回走。

宁恪独自走了一段,才想起看微信消息。

这才发现颜云致早就回她了,只是没有震动提醒,因为她给颜云致开的免打扰……

这免打扰是什么时候开的

好像是结婚领证那天吧,颜云致问她在哪,要开车来接她。当时她心里很烦,看见她的消息更烦,所以直接开了免打扰。

不过两年了,她们的对话寥寥无几。开没开免打扰,本质上没有区别。

二十分钟前,颜云致回她了一句:“是我的。不过不要了。”

宁恪没回那消息,把手机息屏。

冬天天冷,宁恪把双手插进大衣口袋,指尖轻轻地搓了下那根发绳。

过了几秒,她把那发绳扔到了路边的田埂里。